从古至今,女人的美容、化妆,是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功课。《古乐府》中的《子夜歌》唱道:“治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它是最早的一首描绘妇女治容之盛的诗。阎立本所绘的《女史箴图》中,一位妇人对镜而坐,一侍婢立在妇人身后,为其梳理长发,是一帧最早描绘古代妇女治容的图画。描写妇女晨妆、敷粉、点唇、描眉、画眼、梳髻、理鬓的诗词歌赋,在古典文学中比比皆是。婉约派的巨着《花间集》,便是一部集治容的大成。
古代的小家碧玉、平民妇女都是自己梳理;而富户人家的太太小姐们梳妆,则由丫环婢女服侍了。在人生大典中,如婚嫁,妇女美容更要讲究。其中有一项目,名曰:修面。修面,就是拔净颜面上的汗毛。要拔掉这些细小的汗毛,不能用刀剪、镊子,而是用丝线绞拔。因之俗称“绞脸”。绞脸,是一种专门的技术,需要精于此道的人来做。会绞脸的妇人,她们把一根长长的丝线,折成双股对头,用手搓捻,而后交叉缠于十指之间,再将此线压在修面人的脸上来回滚动。这样,脸上细小的汗毛就被绞到丝线上,一边滚一边提起,汗毛便被拔出。如此反复,颜面就被修得很光滑。肤洁如玉的女人会更加美丽漂亮。
待嫁的新娘还要开脸。旧时,待字闺中的少女,额前要留刘海,脑后梳辫子。而一旦出嫁,就要梳起发髻,以表示与少女的不同。梳髻,则要求鬓角齐整,额上见棱见角。所以额鬓发际的长汗毛、细虚发,必须统统拔掉。会做这些事的妇人,多是从外边请来的喜娘。这些喜娘,经常出入豪门大户的内室闺阁,见多识广,能说会道,都是处世老道的妇人。她们以此为职业,也可以称她们是旧社会的美容师。
这一职业源自明代苏州一带的插带(戴)婆。明人田艺蘅《留青日札》卷二《绣花插带瞎先生》一则里说:“插带婆者,富贵大家妇女,赴人筵席,金玉珠翠首饰甚多,自不能簪妆,则专雇此辈插戴。尽使颜色间杂,四面匀匀,一首之大,几如合抱,即插带顷刻,费银二三钱,及上轿之时,几不能入帘舆也。”绞面开脸,也是此辈专做的一项业务。此风到了清代更为盛行。时人有《竹枝词》赞道:“喜娘带剃面,第一嘴灵便。看见老爷太太笑眯眯,请安恭喜将钱骗。有时剃面不操刀,只将布线拔毫毛。手轻赢得闺人喜,毛面开光白更娇。”
人文通史 唐朝诗人宋之问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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