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刀,当然属于瑞士独特的商品代码,象征国家的“红底白十字”徽章犹如婴儿的胎记,天下闻名的两大军刀品牌“威戈(Wenger Delemont Switzerland)”与“维诺斯(Victorinos Switzland)”都以此为图腾。威戈的“圆角正方形”商标也好,维诺斯的“小盾牌”也好,只要划上“白十字”,便可跻身名门。瑞士人借着阿尔卑斯山皑皑的雪山炫耀军刀的锋芒,众多慕名而来的游客舍得大把欧元、美金,恐怕他们握在手上的的不仅是一把漂亮、结实的军刀,而是闪耀着迷人光辉的“百年经典”和历史传奇。
难道说瑞士人先天就具备女性气质和匠人血统吗?比如手表,那些细如发丝的机械零件能在他们的手上缔造出精密、准确的新生命。其实,早在日内瓦大街上挤满钟表匠的时代,瑞士人以骑射和尚武着称国度。东方的大明帝国正忙着“燕王扫北”,瑞士的青年雇佣军则纵马驰骋,旋风似地席卷中世纪的欧洲。瑞士人骁勇善战,所向披靡,法兰西、德意志、荷兰,乃至罗马教皇都向他们借兵打仗。剽悍的瑞士小伙子们几乎变作了世代承袭的“职业打手”。这个不算体面名声一直延续到19世纪中叶。雇佣军的编制锁进了历史,瑞士人尚武的血统却并未失传,他们爱刀,爱枪,爱得死心塌地,而且以惊人的耐心和细心来打造这些近乎于艺术品的传统武器。
瑞士人和日本人有某种神似,可以把别人的东西弄到自己手里,改头换面赚大钱。雇佣兵时代刚结束,弹丸之地的瑞士根本就没有像样的工业,很多小伙子找不到饭碗,只好跑到国外谋生,北美和澳大利亚地广人稀,成船成船的欧洲移民便蜂拥而至,垦荒的队伍里挤满了瑞士农民。
有人外出谋生,也有人回乡创业。24岁的卡尔·埃尔森纳(Karl Elsener)就是从德国回来的“海归”,虽说他家是鞋匠出身,这个小伙子偏偏迷上了刀具,尤其是德国萨林根进口的产品令他爱不释手:做工精细的皮鞘、丰满浑圆的刀柄、寒气逼人的钢刃……生产技术捏在人家手里,德意志还对欧洲诸国实施了“武器禁运”,关系好,卖给你;交情糟,有钱也弄不到,瑞士人做梦都想拥有自己的刀具工厂,以免受制于人。卡尔·埃尔森纳刚刚返乡,便着手缔造这个“梦工厂”了。施威茨地区水草丰美、峰高林密,雪山脚下的厂房里炉火明灭、金星四溅,锻打砧板“叮叮当当”的声音响成了一片……1891年,北京西山的柿子红了,游荡在四九城里的八旗子弟还在斗蛐蛐儿、捧戏子、闻鼻烟……或许,很少有人注意到,施威茨的第一批军刀正带着炉火余温运出车间。埃尔森纳审视着自己的产品,目光极为挑剔,显然,他对粗大笨拙的军刀并不十分满意,如果体形再精巧一些,功能再完备一些,说不定会更有卖点。工厂随着主人的思维变脸儿,6年之后,真正意义的瑞士军刀终于诞生了——尺把长的身条别致清秀,除了锋利的刀片以外,还把其他几件小东西折叠在同一个弹簧轴上,比如锥子、起子、螺丝刀和拔塞钻。这个袖珍型六功能刀具被人们称为“瑞士军官刀(Swiss Army Knife)”,它刚一上市就大受追捧,埃尔森纳家族迅速注册了“维诺斯”商标,以免遭人剽窃。
几乎同时,另一家刀具公司在西北地区的克特泰勒小镇挂牌营业,与埃尔森纳家族不同的是,这个新对手具有钟表匠的血统,无论是设计师阿希勒·梅特,还是投资方亨利·桑多斯,都和钟表有着不解之缘,前者是手表制造商,后者则是手表销售商,他们创立的“威戈”品牌与“维诺斯”分庭抗礼,自称吸收了本地精湛的机械制造工艺和专业的手工技术,是业内“惟一采用钟表工艺的高质量刀具产品”。由于瑞士商人耳朵长、鼻子尖,早在“二战”时期就相中了美国这块赚钱的膏腴之地,几经斡旋,随即迎来大西洋彼岸慷慨的“军购”定单,美国大兵替瑞士军刀做了免费的广告,这个钢质小玩意儿就像肉感而妩媚的丽莲·梦露一样,迅速风靡全世界。如今,瑞士政府把最先发迹的两大生产商视为军刀“正宗”,它们保持着各不相同的研发路线。
宗教民俗 明清徽州家谱与徽商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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