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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广贤文读后感6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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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以新疆南疆为背景的长篇在纵深他一贯风格的同时,开始了另一种尝试。刘亮程以前所未有的“务实” 态度,建立了一个现实中的村庄。这个名叫阿不旦的南疆村庄,发生着一连串看来荒诞不经,却真真实实的故事。下面是小编给大家整理的凿空读后感600字5篇,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凿空读后感600字1

这本书写的是诗化的乡村生活。在如今这样一个工业和城市文明高度发达的时代里,作者依然固执地把乡村作为他灵魂和文笔的栖息之地。他怀着极大的热情,以史官的姿态记录下他的村庄和生活里琐细的点点滴滴。那样人间烟火的朴素温暖,被包裹在不事雕琢的平实语言里在读者面前流淌开来,不知不觉间已是沉浸其中而不自知。

包括这本书在内,作者的所有作品都在构建着一个作为世外桃源的乡村。书中他竭力营建的黄沙梁村并非纯净无瑕的完美乐土,但是其纯朴自然的美却令人心惊。在那里人与其他生物有着奇特的、近乎平等的和谐,每个生命都有机会在阳光里自由地挥洒,即使它们之间照样要有旷日持久的争夺,有对这个贫瘠世界不满足的索求。作者笔下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关系都是略显原始的干净简单,他并不讳言村庄生活中的阴暗与欲望,然而他的文字却让人依然有能力怀抱对温暖的信仰。

对于自然,作者的视角是谦卑的。他的文字仿佛就从中生长出来,还带着阳光和泥土的味道。但是在这些文字的平静下掩藏着不着痕迹的.悲伤,或许它源自作者内省的态度和安静的孤独。以《一个人的村庄》为题,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孤独弥漫全书,然而正是这样的孤独,注定了这本书的深度。孤独时人们往往耽于思考,同时,进行思考的必要条件就是远离尘嚣的孤独。在如今这个城市化与工业化一往无前的时代,作者的乡村就是这滚滚洪流中的微小孤岛,守候着这种罕见的、空白而清醒的坚持。

书中的“我”,即全书的贯穿者和叙述者,一直以一个孤独者的形象出现,试图真正融入自然却从未成功。这也难怪,毕竟每个生命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不可理解不可抵达的悲喜。全书中“我”始终是一个闲散的游荡者、村落生活的旁观者,无为而又无奈,无畏而又无聊,淡看生活的无常。“我”并非通达智慧的哲人,只是时常思考的凡人。然而正是这样的一个凡人引领起了整本书中对生命、对村庄、对许多哲学本原的终极思考,作者的叙事角度令人玩味。

“我”与文中的叙述虽密不可分却始终存在着某种疏离感,这种疏离感就像“我”与自然界之间的疏离感,虽无限接近却始终无法抵达。体现在阅读过程中就是似乎站在云端之上看人间风雨变迁,虽痛可切肤但实际咫尺天涯,不能完全实现读者与文本的融合。这也许是作者旁观者的身份以及洁净而有节制的叙述风格所造成的,却也赋予了本书分外深厚的人文底蕴与思考空间,令读者阅读时感觉意犹未尽,掩卷后却又感怀良久、恍如隔世,其兴亡之感,令人一唱而三叹。

关于村庄与传统生活方式的生存状况的作品近年来并不少见,同其他作者一样,本书作者所能够预想的村庄的未来是流散,是生与死永不停息的更替,是整体的遗忘与湮没,在这一点上他并没有盲目地乐观。可是他依然不遗余力地完成着对于黄沙梁这个在他笔下重建的村庄的架构,也许他的建构就是为了拆散,他的寻找就是为了告别。本书最后部分以“家园荒芜”为题,村落依稀,人事已非,草木背井离乡,故土荒凉。在农村的未来走向尚不可知的今天,作者的村庄不过是万木丛中一具远年风干的标本,通过它,我们看见了那些草长虫鸣的岁月,也听尽了他这曲既是呼唤又是告别的挽歌。

读《一个人的村庄》,需要安静。

凿空读后感600字2

即将失去的美丽《凿空》

新疆出作家,其中最让我喜欢的是刘亮程和李娟,那是好几年前,读到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那是好久好久没有读过的味道。读了以后,你才会知道不是所有的小说、所有的散文都是文学,不是所有可以出书的都可以成为作家。尤其是在一个谁都可以出书的年代,当你读了真正的文学,才知道那真的需要天才。

刘亮程的作品不多,后来出版的几本书都写得没有那么精彩了,不过刘亮程的《凿空》再一次震撼了我,比上一次更强烈。很少有小说能够让我读两次,《凿空》就是这样的小说。

这是刘亮程唯一的长篇小说,老实说刘亮程并不擅长写长篇,他的文章散文化严重,缺少情节,但是虽然没有完整的情节,仅仅靠那种散文化的描写就可以抓住你的心灵。《凿空》其实可以当作一部散文集,里面的情节完全可以忽略。阿不旦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种神奇是刘亮程发现的,并写出来的,在他没写之前,好像所有村庄所有农民的理想和未来都是放弃种地,离开土地才有希望。可是刘亮程发现了原来土地,原来村庄,原来农民,原来坎土曼(农具)和驴子都是有生命的,都那么神奇。阿不旦有驴师傅,就是最擅长养驴并最懂得驴的人,还有狗师傅,有羊师傅,有鸡师傅,还有拖拉机师傅,坎土曼师傅,在那里很多东西都是有思维的,有生命的。那是一个和我们的文明不同的生活方式,日升日落,他们在辛勤的生活。

生命真的只有一个方向吗?生活真的只有一个目标吗?难道拿着坎土曼,骑着驴的阿不旦人就一定要被历史所淘汰吗?是不是只有失去了,我们才会想起新疆本土文化的美丽?前几天在图书城看到一首六世达仓央嘉措的诗:生死以外,都是闲事。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够理解某些人去做和我们不一样的闲事呢?

可是李娟的书中描写了新疆哈萨克人的生活,我们也觉得充满了魅力,可是哈萨克们却仍然向往那种定居的生活,他们反问汉人,难道我们哈萨克吃的苦还不够多吗?是啊,我们只看到了这种文化美丽的一面,可是我们问一问自己,你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你能接受没有网络,没有电脑的日子吗?如果你接受不了,那么为什么要让阿不旦的农民保留这种文化,作为盆景,让我们来欣赏呢?这样做公平吗?

无论阿不旦的未来是什么样的,那都是阿不旦人自己的选择,不过刘亮程的《凿空》却为我们留下了阿不旦的文明,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在提醒着我们,这个世界上本来有很多很多条路,我们只是走了其中的一条,是否正确,也许还很难说。

凿空读后感600字3

《凿空》 刘亮程再一次震撼了我,比上一次更强烈。那是好几年前,读到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那是好久好久没有读过的味道。不是所有的小说、所有的散文都是文学,不是所有可以出书的都可以成为作家。尤其是在一个谁都可以出书的年代,当你读了真正的文学,才知道那真的需要天才。 《凿空》其实也是一部散文集,里面的情节完全可以忽略。阿不旦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种神奇是刘亮程发现的,并写出来的,在他没写之前,好像所有村庄所有农民的理想和未来都是放弃种地,离开土地才有希望。可是刘亮程发现了原来土地,原来村庄,原来农民,原来坎土曼(农具)和驴子都是有生命的,都那么神奇。阿不旦有驴师傅,就是最擅长养驴并最懂得驴的人,还有狗师傅,有羊师傅,有鸡师傅,还有拖拉机师傅,坎土曼师傅,在那里很多东西都是有思维的,有生命的。 生命真的只有一个方向吗?生活真的只有一个目标吗?难道拿着坎土曼,骑着驴的阿不旦人就一定要被历史所淘汰吗? 昨天在图书城看到一首六世达仓央嘉措的诗:生死以外,都是闲事。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够理解某些人去做和我们不一样的闲事呢……

凿空读后感600字4

看了《一个人的村庄》,这是继沈从文和汪曾祺之后,我第一次看到当今中国作家如此具有灵性和才华的文字。他就是刘亮程。

刘亮程文字的美在于他的纯粹,他的文字歌颂大自然,带有纯净的诗意的美。他的文字中,你看不到战火和硝烟,看不到歌舞和繁华,只有村庄和河流,似乎一个人走在大地上,太阳照着你,风永远吹着。

我想起了梭罗的《瓦尔登湖》,当代最有才华的浪漫主义诗人海子在山海关卧轨自杀的时候,怀里揣着《圣经》和《康拉德小说逊,还有一本就是《瓦尔登湖》,海子把它当成命运之书。梭罗说:一亿人中只有一个人活的诗意而神圣。只有读过《瓦尔登湖》的人才会了解瓦尔登湖是多么的深邃纯净。我一直觉得,大师就象深邃纯净的湖泊。

一个优秀的抒情的诗人,他们的作品永远都有一个鲜明的特征--永恒主题,那就是对某样美好的事物的反复歌颂,很多诗人饱含深情的反复歌颂落叶和露珠。这一切来源于热爱。

刘亮程作品的永恒主题就是村庄。他笔下的村庄,似乎赋予了生命,我想,身临其境也不过如此吧。他文字叙述所带来的美感甚至远远超越了村庄本身。

村庄生活是很苦的,我去过很多村庄,一般都是看到他们的贫穷和落后,还有漫天飞扬的黄土。我到达村庄之后想念城市的精致物质生活,我在城市想念村庄的安静和安宁,还有清新空气。

如果让我当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我是不会去的。我宁愿在城市之中当个平庸的小职员,随波逐流。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缺乏的,是一颗感恩的心,是一颗诗意的,对生活无限热爱的心。

我所欠缺的,正是刘亮程作品中所表达的。

这是我的生活么?每天在物欲横流的都市中心力交瘁的厮杀。无法拥有那种简简单单的生活。记得自己十六七岁的时候,离大自然是很接近的,一场雨或者一场雪,都能使我感动。记不清上一次在雨中飞奔是什么时候了,似乎很多年以前,上个世纪吧。真的那么久了?我从十七岁开始苍老。现在无论看雨还是看雪都没有最初的心境了。雨雪不会再给我带来任何的感动。我失去了很多,还有那份简简单单的快乐。

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是属于他自己的,他静静的讲述着自己的生活,讲述着自己的美学理念,讲述着自己的理想生活和思想境界。而我,在世界上一个微小角落生活着的人,只能从心里无比向往。

这发现,使我深深的悲哀。

海德格尔说:人,诗意的安居。

海子说: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如果能够,我真的愿意每天面对着暮色苍茫的水面。快乐的度过每一天。我也喜欢看,可我写不出如此优美的评论。

凿空读后感600字5

我曾经对写类似读后感或者什么类似感想是颇有些不感冒的,总觉得是在搞形式主义,每每需要写感想时,打开浏览器,东粘一段,西抄一句,调整调整顺序再改改时间地点,替换掉一些近义词,最后来一句“总而言之,通过某某某,使我受益良多”,然后大功告成。

其实有时读了某些书,做了一些事之后,感想还是有的,只是高兴的事表达不当就成了炫耀,伤心的事说的太多就显得矫情,被感动了未免煽情,故作不屑又有标新立异之嫌,于是索性一言不发,人云亦云。

后来有天我突然开始写感想,写曾经的感想,写曾经学过某篇课文的感想,写小时候的梦,写淋雨的感想,写吃饭睡觉的感想,写打游戏的感想,写某本书读后感。

因为我发现我没有感想了。

日子过着过着终于理所当然,书读着读着最后见怪不怪。

晚上躺在床上,努力回忆快乐的事情,却再也笑不出来;把那些痛彻心扉的仔仔细细品了又品,却没法再掉一滴泪。

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曾想象过自己老大不小了还老实懦弱被人欺负,天真幼稚被人嘲笑,还相信梦想被社会毒打;我想象过自己狂妄气盛不听人劝最后一事无成,白发苍苍坐在雪地里发呆;我甚至想象过自己就窝窝囊囊过一辈子,郁郁而终。

可我从没想到有天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能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一个只剩感觉的人感觉自己的感觉在一点一点死掉。

二 描述

曾经看到过一个说法:西方哲学侧重于对逻辑的推理,所以清晰简明,但结论比较单一;中国哲学侧重于对现象的描述,所以晦涩不明,然内涵因此丰富。

我以为倘若将之对应于文学,前者的代表非《伊索寓言》莫属,后世议论文多属此类;后者的代表或当首推《庄子》,诗词曲赋、小说散文皆应如此。

《伊索寓言》的故事大抵分为两段,第一段三句话,讲一个小故事;第二段一句话,说明结论,算是议论文的雏形。先确定结论,再构思现象,现象是为了帮助读者理解结论。

《庄子》则几乎通篇都是对现象的描述,好像最后有结论,找了找,又找不到了,一转眼;又好像全文都是结论,但结论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我想,说不定庄子也不知道结论,甚至也没打算表达什么,只是仔仔细细把那些现象和感觉描述了出来,于是所有针对它的解释和理论都不可避免的将之狭义化了。

“曾见郭象注庄子,识者云:却是庄子注郭象。”

如果你在小说的开头写“几千万人死了”,读者多半会面无表情地读下去;可你要是用几十万字塑造了一个深入人心的形象,然后某天手一抖,把他写死了,之后你倘若收到了来历不明的信件,拆封时最好小心点,说不定封口处粘着读者的刀片。

散文小说是一个人,现象是他的骨骼血肉,一颦一笑,一呼一吸,为人处世,自我反思;倘若只是把他的名字拎出来,加上几个总结性词汇,那他早就不是人了,不过是一个自我定义,便于记忆的概念罢了。

所以读后感该怎么写,我不知道。

只有现象能描述现象,只有感觉能说明感觉。

越高深的越空虚,最肤浅的最真实。

三 故乡

说来有些滑稽,我喜欢的作家不少,但称得上偏爱的好像就那么几个——比如刘亮程,而我偏爱他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和我是老乡。

刘亮程是新疆沙湾县人,我也是。

其实一个从未离开过新疆的新疆人,是很难想起来自己是新疆人的。

我认识的人大都是祖辈或是父辈从内地来的新疆,包括我。

小学登记个人信息的时候,翻开户口本一看,祖籍后面写着河南,回头问同学,有陕西的有甘肃的还有四川的;到家问父亲,父亲花了半天给我解释祖籍和居住地的关系。

后来我想,那故乡呢?

在新疆的时候,说起某人是哪儿的,好像默认就是说祖籍;等到上了大学,舍友问我是哪里人时,我犹豫了一下,说,新疆,然后随口扯了个新疆高考考骑马做馕的老梗。

我想起来自己是新疆人,在到北京之后。

大概是我反应迟钝,在好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一脸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过了多久,早就不可挽回,别人都忘记的时候,忽然才在某个夜里悚然而惊痛心疾首。

就好像只有出了故乡才想起来自己有个故乡。

刘亮程几乎所有的作品都是描写新疆的:《一个人的村庄》、《虚土》的虚土庄、《凿空》的阿不旦村,以及《捎话》的西域背景。

新疆人读写新疆的书在心理上总归有些亲切感。

但其实他笔下的新疆和我印象中的新疆并不完全重合——大概是因为时代不同,同时建制风俗也不一样。他的新疆有一种干燥的土的气息,混杂着些许异域风情。我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对少数民族的了解仅限于会说一句“亚克西”,小时候还会扯两句河南话,离家久了竟再也说不出来那个味儿。

是不是当年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来到新疆,日子久了,互相磨掉了棱角,原本的风俗再也做不标准;日子又不太久,他们还没能形成新的风俗,早上馍晚上粥,中午一顿米一顿面,也没忌口,也没偏好,甜的咸的无所谓;日子却越过越快,终于没有方言,也再不能出现新的习俗。

就好像一个人操着一口平庸却算不上标准的普通话,不管到了哪儿都能客客气气不别扭,却终究格格不入。

有时候我会想,我到底是不是新疆人,如果不是,那又应该是哪里的人?

起初我以为故乡存在于某个空间,穷尽一生去找,总是找得到的;后来觉得故乡不过是一段时间,过去了就过去了,再也回不去,剩下的只有回忆;直到某天回想时,忽然发现那些情愫都已消磨殆尽,过去和未来都被凿空,故乡的街道行人商铺饭店都已与其它地方无异,感受过的事物早就面目全非,记忆里的人多久没再联系,就好像不知道飘了多久的风筝忽然发现自己早就断了线。

那天我弄丢了故乡。

四 洞

张旺才是河南人,不会说,也听不懂阿不旦村的龟兹话。

所以他其实永远只是阿不旦村的客人,不管他在这儿住了多少年。

村子外面有他的四亩地,他在地边上挖了个地窖子住,从此不回家;干农活儿剩下的力气全都用来挖洞。

其实村里好多人都喜欢挖洞,有目的或者没目的,大都是希望能挖出些古董,也有挖地洞藏人的,至于张旺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挖洞。

地上的世界是他们的,但洞是我的。

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挖啊挖,不知道要挖到哪里。

后来我忽然明白,我要把洞挖回家。

我最后一铁锨导通地面的时候,我在洞里仰脸看见自己家的屋顶,看见早年烟熏黑的椽子檩子,看见当初盖房子时绑在檩子上已经发白的红布,泪流满面。

“他看见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墙壁被凿空,天光从四面八方透露进来。那一瞬他看见自己被埋没的快要忘记的昏暗一生,完全地暴露在光芒里。仿佛那些来自遥远的光芒,一直在凿穿黑暗寻找自己。”

五 驴与坎土曼

在诸多动物中,刘亮程似乎特别偏爱驴。驴叫是红色的,高高的通到天上,到空中炸开,向四面八方覆盖下来。后来驴被摩托车取代,摩托车不乱叫,不吃草,不随地大小便。记得驴的只剩那个研究驴的社会体系的大学教授。

在各种农具里,最能代表新疆的莫非坎土曼。坎土曼和铁锨不一样,一个向后搂,一个向前铲;一个向前走,一个朝后退。后来坎土曼被挖掘机取代,挖掘机劲儿大,一铲子下去顶十把坎土曼。记得坎土曼的只剩那个研究坎土曼演变史的坎土曼专家。

驴想,等到有一天,人类身边所有的活物都被机械替代,人类该怎么办,驴不叫,天会塌下来。

坎土曼怎么想的,铁匠不知道,铁匠只记得祖上传下来一句话:当坎土曼变直的时候,一切都会改变。

只是后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又什么都发生过了。

没有轰轰烈烈惊天动地,有的只是悄无声息莫名其妙。

人类的悲欢尚不相通,何况驴与坎土曼。

大地被凿空,生活变空虚;过去被凿空,日子就变轻浮。

人总能找到寄托。

孤独一直都在,只是人们装作没有感受到而已。

因为可以故作不知,所以永远无法逃离。

六 听见

我听人说,先天的盲人是无法理解黑暗的——与我们想象的眼前一片漆黑不同,盲人感到的不是黑暗,而是空洞。

因为黑是一种颜色。

那静是不是一种声音?

我见过纯粹的黑——不是在夜里,夜里有灯,灯熄尽了有月亮,月亮不见了有星星,哪怕是阴天,天上的云雾能把几里外的光透过来。

高中学校教学楼门卫室隔壁有个房间没窗户,门关死了没缝儿,打扫卫生的时候和同学一起进去过,关了门,不知道谁关了灯,于是一下子整个世界从我眼前消失,我抬手,不知道手去了哪儿,我迈步,不知道腿在什么地方,我闭眼又睁开,睁眼比闭眼还要黑。

我忽然明白这才是真正的黑,从前的不过是晦暗与暧昧。

可是我没听到过真正的静。

好多时候你以为没有声音,但电脑运行的动静,路上的车水马龙,甚至邻居电视里的对话早就被空气搅匀灌满了你的耳朵。最静的一次,我躺在床上,听到五里外饭店蒙古包里的歌声,初时不明所以,惊了一身冷汗。

“一个地方真实的声音,也许在别人看来就是荒诞的梦。”

那个阿不旦村的聋子坐在父亲的洞旁一点一点回想着过去的声音。

那些声音顺着洞沉入地底,随着虚土飘到天上,多少年,再没人听见。

他是那些声音最后的真实。

七 凿空

在写第七节之前,我把前六节读了一遍。

我想,我写的是读后感吗?我不知道。

好像书的内容变成了一个空虚的洞,感想是飘在天上的浮土,我的思绪一片混乱,好像想起了一段不属于我的往事,又好像把自己的过去忘得干干净净。我拼命抓住空洞的零碎,拼凑在一起,挂上了凿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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