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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会小故事2020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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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是一种集体和组织互相使用暴力、虐袭的 行为,是敌对双方为了达到一定的政治、经济、领土的完整性等目的 而进行的武装斗争。下面小编给大家介绍关于战争的故事,方便大家学习。

 关于战争的故事1

1931年冬,日本关东军河野中佐指挥着一个骑兵大队,在辽西一带多次烧杀掳掠,当地百姓深受其害。为了对付日本鬼子这支骑兵,抗日义勇军总司令黄显声将军决定组建一支骑兵队伍。组建骑兵部队,首先要有战马,于是,黄将军就派他的副官孙继先到内蒙古买战马。

孙继先和几名随从化装成马贩子,在内蒙古大草原上风餐露宿奔波了一个多月,终于买到了两百多匹膘肥体壮的战马。谁知,当他们赶着这群战马返回义勇军驻地的途中,不幸遇上了小鬼子河野的骑兵大队,都被抓了起来。

孙继先一行人等连同两百多匹战马,都被关在一个大院子里,因为河野不知道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就把他们留下来当马夫饲养战马。

当晚,孙继先把几名随从召集到身边说:“两百匹战马,能组建一个骑兵团,如果到了河野手中,辽西人民必将遭到更大的灾难,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些战马带回义勇军驻地。”

一个名叫刘二的随从为难地说:“我们几个手无寸铁,要在几百名全副武装的日本骑兵眼皮子底下赶走两百匹战马,你不是在做梦吧!”

孙继先胸有成竹地说:“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孙继先就是马神的传人!”

随从们都万分惊讶地说:“你就是马神的传人?”

关于马神的传说,在辽西一带家喻户晓。

早在明朝时期,倭寇屡屡从海上进入我国境内烧杀抢掠,沿海百姓深受其害。戚继光将军率领明朝军队,多次给这些日本侵略者以毁灭性的打击,大部分倭寇都被赶出了中国。可是,有一小股倭寇骑兵,却流窜到辽西一带,凭借着骑兵机动性强的优势,一次次躲过了明军的追杀,继续抢夺财物,奸淫烧杀,无恶不作。

那年月大明朝腐败成风,财政非常困难,戚继光的军队连买战马的钱都没有。

就在戚继光苦于没法对付这支倭寇骑兵的时候,一位姓孙的马贩子来到明军的中军大帐。这个马贩子自称是马神的传人,说他有能力消灭这支倭寇骑兵。

戚继光问道:“你有什么办法灭掉这支倭寇骑兵?”

马贩子说:“这是我们孙家的祖传秘方,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

戚继光让所有的人退出中军大帐,然后迫不及待地说:“你说吧。”

没有人知道这个姓孙的究竟跟戚继光说了些什么,半个时辰后,戚继光手挽手亲自把这位马贩子送出明军大营,临别时还亲自把他扶上马双手抱拳说:“这支倭寇骑兵能否歼灭,就全靠您了!”

因为明太祖朱元璋最恨商人,明朝商人的社会地位是很低的,戚继光这位战功显赫的封疆大吏,能对一个马贩子行此大礼,足以看出马贩子歼灭倭寇骑兵的方法,已经让戚继光心服口服了。

后来这个姓孙的马贩子装扮成马夫,混进了倭寇的骑兵队伍。

几天后,戚继光就得到马贩子送来的情报:这支倭寇骑兵正在某地烧杀抢掠中国百姓。戚继光立即带兵前去围剿,倭寇骑兵们仍和往常一样,根本就没把明军当回事,他们倚仗着骑兵速度快的优势,把抢夺的财物和女人放在马背上,快马加鞭扬长而去。

就在这时,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非常奇特的口哨声,那个姓孙的马贩子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似的,突然出现在这支倭寇骑兵的面前!

“吱—”在这婉转悠扬的口哨声中,倭寇的战马就像中了魔法似的,突然疯狂地跳跃起来,倭寇一个个被摔下马,眨眼之间,这些耀武扬威的侵略者就趴在地上鬼哭狼嚎般哭爹喊娘了!

追上来的明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些作恶多端的倭寇全部歼灭。

关于马神帮助戚继光抗击倭寇的传说,后来有好几个版本。

有的说当年马神混进倭寇骑兵队伍后,给所有的战马喂了一种祖传的兽药,战马在药力的作用下变得狂躁不安,把倭寇摔下了马;也有一个版本说,马神会说“马语”,那奇特的口哨声就是告诉战马,它们背上驮的是坏蛋,把这些坏蛋统统摔死……

究竟哪个版本是真的,至今也没人能说清楚。

当天晚上,孙继先借喂马的机会,俯在每一匹战马的耳边,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第二天一大早,所有的战马突然都“绝食”了!一连几天两百匹马不吃也不喝,河野气得哇哇乱叫,命令随队兽医一定要查出原因。

兽医又是测体温,又是用听诊器在马肚子上一遍一遍地听,折腾了好几天,也没查出什么来,灌药、打针全都无济于事,眼看着两百匹战马一天天瘦下来,用不了多久就要活活饿死了。

河野急得吃不下睡不着,比他亲娘老子病了还着急!

恰在这时,关东军司令部命令这支骑兵大队,前往吉林围剿风起云涌的抗日武装,河野只得留下兽医和孙继先等几名马夫照看这些“病马”,他带着队伍出发了。

大队日本鬼子前脚刚走,孙继先就兴奋地说:“我们的机会来了!”

刘二说:“这些战马饿得走路都打晃了,机会来了又有啥用?”

孙继先说:“你不要忘了,我可是马神的传人啊!”

这天,孙继先利用喂马的机会,再次俯在每一匹战马的耳边,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第二天一大早,突然所有的战马都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马料。战马不治而愈,日本兽医欣喜若狂,这可是一个向关东军最高司令部邀功请赏的绝好机会!

当晚,日本兽医喝得酩酊大醉,孙继先和刘二等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个日本鬼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此时此刻,日本兽医才恍然大悟:这些战马怎么会突然得病?又突然痊愈?一定是这几个中国人捣的鬼!

孙继先严肃地对这个日本兽医说:“小日本儿,你遇上了我马神的后人,就自认倒霉吧。这些战马是抗日义勇军出钱买的,现在要物归原主喽!”

无巧不成书,这个日本兽医祖上也当过倭寇,当年马神帮助戚继光剿灭倭寇的传说,他也听说过,既然遇上了马神的后人,这件事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事后刘二多次对孙继先说:“你就哼几句‘马语’让我听听呗!”

孙继先每次都是淡然一笑说:“这是孙家的祖传秘方,不能外传。”

孙继先在一次战斗中受了重伤,不得不离开抗日义勇军,回到辽西老家当了一名专治马病的兽医。刘二也在那次战斗中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光阴荏苒,转眼之间到了抗日战争最艰苦的1943年。

兵荒马乱,老百姓没有几家能养得起马的,孙继先这个马神的传人,只能惨淡经营,勉强度日。这天,因为接连下了好几天大雨,没人前来给马治病,孙继先一个人正在家中喝闷酒的时候,刘二竟然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他面前。

孙继先问道:“这么多年,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点音信也没有?”

刘二长叹一声说:“唉,一言难尽啊!”

刘二说,那次义勇军战败后,他躲在一具战友的尸体下面,才捡了一条小命。从战场上逃出来,就投奔了在北平的一个亲戚,这些年一直帮着这个亲戚做生意。他这次到辽西,是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顺便看望一下老朋友。

孙继先感动地说:“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是多么想念你啊!”

刘二拿出一瓶好酒说:“我也想念你啊!来来来,这是我从北平带来的一瓶好酒,我那个亲戚说这是当年皇宫御膳房的一个御厨送给他的,你我喝个一醉方休。”

两人边喝边聊,自然就谈到了那次连人带马被日本鬼子河野扣押的事,刘二有意无意地随口问道:“继先老弟,我一直想不明白,难道你真的会说马语?”

孙继先说:“我哪里会说什么马语啊,其实那都是—”

就在这时,一名佩戴大佐军衔的日本指挥官,带着几个日本鬼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孙继先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日本大佐就是当年的骑兵大队长河野。

刘二一见到河野,立刻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点头哈腰地说:“太君!”

孙继先满腹疑惑地看着刘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现在是日本关东军骑兵司令河野大佐的养马顾问了!”

原来在那次战斗中,刘二负伤后被日本鬼子俘虏了,因为经不住严刑拷打,就变节投降,成了一名汉奸,他刚才所说的什么在北平做生意的事,都是骗人的鬼话。

孙继先愤怒地骂道:“你这个无耻的汉奸!说,到我这里干什么来了?”

刘二说:“河野大佐听说你们孙家有一本祖传的‘马神秘方’,我就是专为这件事来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老老实实把你家的祖传秘方交出来,大日本皇军可不是好惹的!”

孙继先冷笑一声说:“我要是不交呢?”

刘二突然一阵狂笑:“哈哈……孙继先,这秘方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不瞒你说,我今天在你喝的酒里面下了一种大日本皇军秘制的毒药,你要是不跟皇军合作,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孙继先万分惊讶地说:“你为什么要在酒里下毒?”

刘二说:“不这样,你能把祖传秘方交出来吗?”

河野也威胁说:“交出秘方,解药的给,不交秘方,我就砍掉你的脑袋!”

孙继先感到肚子里疼痛难忍,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他知道刘二说的不是假话,看样子这个狗汉奸把什么都跟日本鬼子说了。

孙继先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儿,终于难忍疼痛的折磨,慢慢说:“马神的祖传秘方……藏在辽河对岸我的家里,只要给我解药,我就带你们去取……”

狡猾的河野说:“我见到马神的祖传秘方,立刻就给你解药!”

刘二立刻找来一条渡船,河野亲自带领十几名鬼子押着孙继先,连同十几匹战马登上了渡船。

暴雨后的大辽河波涛汹涌,渡船在风浪中摇摇晃晃向河对岸驶去。当渡船行驶到河中心时,孙继先突然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葫芦,只见他迅速拧开药葫芦的盖子,猛然向空中撒去,霎时间,一股奇特的芳香迅速漫延开来。

刘二大叫一声:“大家小心!”

河野也意识到上了孙继先的当,可是,还没等他拔出战刀,渡船上的战马闻到这奇特的香味,立刻就像被打了兴奋剂似的,全都变得骚动不安起来,有的相互厮咬、有的相互踢打、有的甚至挣脱缰绳,不顾一切地往河里跳……混乱中,孙继先纵身跳进波涛汹涌的河水中……不大一会儿,渡船就翻了,河野、刘二和十几名鬼子,连同战马全部淹死了!若干年后,孙家的老屋拆迁,人们在一段夹壁墙里发现了一本残缺不全的《马神秘方》。因为年代久远,且又多处被鼠咬虫吃,人们只能从支离破碎的残缺文字中看到一些草药名字,还有用宫、商、角、徵、羽五声调式标出的疑似“马语”的曲谱……

因为曲谱残缺不全,再加上孙继先家已经没有后人了,所以也就无人能读懂这些“马语”,这本《马神秘方》也就成了没人能读懂的天书。

关于战争的故事2

残阳似血,1942年7月的一个傍晚,18岁的法尼亚·兰道被纳粹送进波兰奥斯威辛集中营。在之前逃难的过程中,法尼亚跑丢了鞋子,漆黑的脚面上早已磨出血泡。恐惧、茫然的情绪包围了她,就在刚才,她看见纳粹将一个男人拖出队伍,那人临死前目光扫过人群,深深地看了法尼亚一眼,大喊道,“一定要活下去!”虽然他的外表憔悴,法尼亚还是一眼认出他是自己儿时的邻居,谁能想到几年未见,竟是在这杀人就像呼吸一样简单的活地狱里。

集中营里条件异常艰苦,温饱已经成为不敢想像的奢望,焚尸炉日夜不停地冒着浓烟,囚犯唯一的价值就是成为纳粹的苦力或是用来做人体实验。法尼亚在集中营的一家军工厂工作,12小时一班的高强度劳作让她形容枯槁。在辛苦劳作的间隙,有时她也会想:活下去是为了什么呢?她越来越不敢期待明天了,真不知道明天又有谁会命丧此地,不知道活下来的人算不算“幸运”。

不知不觉,竟然两年多过去了, 12月12日就要迎来法尼亚的20岁生日,她不敢相信,自己活了那么久,要知道和她一个工作班组的女孩都比她年龄小。

生日那天,法尼亚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盘子里多了一片面包,这片面包被撕成好几层,叠在一起就像一块小小的生日蛋糕,盘子旁边摆放着一颗紫色的“心”。

这颗“心”原是一个叠成心形的小册子,外表被一层紫色的布所包裹,布上绣着法尼亚名字的开头字母。轻轻展开书页,她的手心里瞬间绽放了一朵紫色的雏菊花——每张书页都呈花瓣状,写上了同组女孩的祝福。有波兰语、德语、法语、希伯来语,还有其他法尼亚无从辨认的语言,19句祝福像彩虹铺展在法尼亚的心间,点亮了她的世界。她想起小时候每一个生日的早晨,满屋的彩带和礼物,还有亲朋的笑脸。这一瞬间,她突然在这个冬天里感到了太阳的温暖,她想自己还是一个女孩子啊,一个被人爱着、一个正常的女孩子。

法尼亚摩挲着书页,无从想象她们是用什么方法弄来的纸笔针线,要知道纳粹一直监视着大家,每次进出工厂均需接受搜身检查,一旦违纪被抓就有失去生命的可能。“喜欢吗?”将盘子拿给她的兹拉特卡问。法尼亚看见她的衣服上开了一片天窗,明白了书皮原是这件旧外套的一部分。法尼亚点点头,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掉在了一行用波兰语写下的祝福上,那是三个简单的词汇:自由、自由、自由。这三个词仿佛敲醒了法尼亚沉睡的心灵,她想起邻居死前对她说的,“一定要活下去!”法尼亚小心翼翼地把小册子塞入内衣,把朋友用爱为她搭建的天堂揣在内心深处。

我在、书在,爱在、人在,肉体可以被摧残、精神却不能被摧毁!就是凭着这样的信念,法尼亚熬过了集中营里最凄惨的时光。1945年1月,在苏联军队到来前夕,奥斯维辛集中营开始组织犯人进行死亡迁徙。6万名囚犯被迫搬往其他集中营,长途跋涉让1。5万人死于途中。在这个过程中,法尼亚一直把小册子夹在腋下,只有一次,她当着别人的面冒险拿出了小册子。那是一个女孩在濒临死亡时,用尽最后的力气问周围的人,“谁有纸?我要记下自己和男友的名字!”法尼亚没有犹豫,将小册子递给她,女孩颤抖着将自己和男友的名字记在上面,从此,这本书里多了一段爱情。

1951年,小册子随法尼亚来到加拿大。1988年,她把小册子捐给了蒙特利尔大屠杀纪念中心。虽然是馆内尺寸最小的藏品,这本小册子却吸引了众多的参观者,人们都想看一看这朵在地狱里用爱浇灌出的花朵。

关于战争的故事3

登报复仇

抗战结束后,内战随即爆发,太原局势混乱,民不聊生。时任特务机构第三局的局长叫徐明,此人素来心狠手辣,且狡诈多疑,曾残害过无数共产党人。

1947年6月的一天,徐明亲率手下,在迎泽门大街上将一名秘密回乡探亲的共产党高级军官当众枪杀,此事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快,有个叫刘一刀的人公然登报声称,他也会选择在迎泽门大街上,亲手结果了徐明。

这个刘一刀在太原城可谓赫赫有名,此人出身草莽,武艺奇高,曾在抗战时期暗杀了日军驻太原宪兵队的队长山本太郎。两年前,阎锡山手下的一名副官因为强抢民女,也惨死在他的手上。此后,刘一刀为躲避抓捕,在太原销声匿迹了。徐明没想到自己杀了一个共产党的军官,竟将这煞星给招惹出来了。

刘一刀在报纸上说:徐明,你恶贯满盈,配不上一颗子弹,我要在迎泽门大街亲手用大刀砍下你的脑袋。刘一刀还说:请太原的父老乡亲做个证,若不诛杀此贼,我枉做一回人!

他敢公然登报挑衅,显然是志在必得,否则岂不惹来太原民众的耻笑?在太原民众心里,刘一刀可是个大英雄!因此,徐明不敢大意,寸步不离戒备森严的第三局,连吃饭睡觉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解决。

刘一刀要防,但局里潜伏的内奸也得抓。局里的机要情报频频外泄,徐明虽然一直都知道有内奸存在,却始终查不出是谁。但最近,他怀疑上了行动队队长薛大山。因为这段时间薛大山总是一个人偷偷跑去迎泽门大街,去见一间杂货店的老板娘。而那老板娘的丈夫就是共产党,不过在抗战时已经被日军杀害了。

这让徐明不得不去想:老板娘会不会也是地下党?杂货店就是地下党的交通站?薛大山经常跟她见面,会不会是在商量配合刘一刀的“砍头”行动?

这天,徐明的司机兼贴身保镖王强来报,说昨天傍晚,薛大山又独自去了迎泽门的那间杂货店。王强说:“按照您的指示,我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他先是在旱西关那儿给了一个黄包车夫两块钱,换上车夫的衣服,然后那女人坐上黄包车,他拉着她在旱西关一带走街串巷地转悠,也不知在干什么。”

“旱西关?”不知为什么,徐明脸色骤变,急问,“后来呢?”

“后来他就跟那女人一起回了迎泽门的杂货店,俩人关上门不知在干些什么,两个小时后,薛大山才出来。”

徐明沉思地点点头。自从他怀疑薛大山是内奸后,为免打草惊蛇,除了王强,他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就局里目前的情势,他也不相信任何人。现在看来,薛大山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了。他是行动队队长,若说是为了办案才伪装成黄包车车夫的,那也不必每次都亲自去吧?

这时,女秘书小马忽然敲门进来,慌慌张张地将一封信交给徐明。徐明打开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徐明,你做好准备了吗?我已经精心为你备下了一口上好的大刀,只等着你跪在迎泽门大街上,我便手起刀落……你放心,这个时间绝对不会太久。落款是“刘一刀”三个字。

徐明看完信后,冷笑一声,问小马信是怎么来的。小马困惑地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在口袋里无意中发现的。

王强狠狠地瞪了小马一眼,斥责说这样的信撕毁不就得了,干嘛送来惹局长不高兴。

王强一身的好武功,而且枪法奇准,虽然平日里喜欢喝酒、赌博,但徐明交代给他的事他从来没耽误过,因此颇得徐明的信任。徐明摆摆手让小马下去了,又交代了王强几句,让他也下去了。

看着手中的这封信,徐明暗笑:这个刘一刀也未必有太原民众吹嘘得那么神,真有杀人于无形的本事?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难辨真假

等办公室没人了,徐明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打给他住在旱西关的妻女的,要她们今晚就搬去第二个秘密住处。

原来徐明自知得罪共产党太狠,为了妻女的安全,对外声称已经将她们送回湖南老家了,但事实上,他妻子是太原本地人,因为舍不得丢下誓死不离故土的父亲,始终不肯带着女儿走。徐明没办法,只得在旱西关给她们和老岳父秘密置办了一个家,为掩人耳目,他自己也不轻易去那里。

徐明觉得,如果薛大山真是内奸,那他目前的首要任务当然是配合刘一刀的“砍头”行动,而他拉着黄包车在旱西关一带转悠,则是为了查访自己妻女的具体住处。在徐明看来,他们也只有绑架了他的妻女,才能借此要挟自己去迎泽门受死。

几天后,王强再次来报,说薛大山乔装改扮后,又用黄包车拉着那女人在旱西关一带转悠。徐明不再犹豫,当即命令王强将他抓回来。不多时,王强便回来复命了,但他只抓到了薛大山,那女人却逃了。

徐明立即对薛大山进行审讯。谁知薛大山连称冤枉,说他之所以在旱西关拉黄包车,完全是为了亲手抓住地下党“黄雀”。

徐明顿时愣住了,“黄雀”?

“黄雀”是太原地下党方面的负责人,徐明虽然跟他明争暗斗了两年多,却从没照过面,甚至不知他是男是女。在徐明心里,他比刘一刀更可怕,更难对付。

薛大山说,据他安插在地下党的眼线说,那女人的确是地下党。他将女人秘密抓捕后,女人受不了刑,供认不讳,另外,她还交代了一条极有价值的线索。女人说“黄雀”最近因为一批药品,会亲自来跟她接头,但担心她的杂货店不安全,便要她每天傍晚坐着黄包车去旱西关一带转悠,等时机合适,他自然会出现。

薛大山为防打草惊蛇,这事没告诉任何人。这样,他假扮成黄包车车夫,拉着那女人在旱西关一带转悠,等待黄雀出现。哪知没等到黄雀,王强却突然抓了他,而那女人也乘机逃走了。

薛大山叫苦不迭,说:“局长,我一直没告诉您,就是想到时捉住了‘黄雀’,给您一个大大的惊喜。我知道您做梦都想捉住那只鸟。”

徐明疑惑不已,薛大山说的话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一时难辨真假。按理说薛大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自己也曾亲眼见过他枪杀共产党,要不是在这敏感时期,他突然频繁地跟一个有共产党背景的女人接触,而且还拉着黄包车在旱西关一带转悠,自己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可如果说薛大山是清白的,那他抓“黄雀”为什么不是在别的地方,偏偏在旱西关?

而且,那女人跑掉了,谁又能证明他所言非虚呢?

徐明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将薛大山放了。他笑着拍拍薛大山的肩膀说:“薛队长,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个人英雄主义,老想着凭一己之力,单独擒贼,这样很不好。以后有什么事先跟我通通气,也免得误会了。”

薛大山死里逃生,哪还敢再说话,只是拼命点头。

等他走后,徐明叮嘱王强继续监视他,又说:“你说刘一刀跟‘黄雀’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两年前,刘一刀退隐江湖,接着,‘黄雀’就出现了……”王强想了想,说:“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他登报时为什么不用‘黄雀’而用刘一刀的名字呢?用‘黄雀’不是更能提升共产党的威风吗?”

“天知道这里面的鬼把戏。”徐明摆摆手,又笑眯眯地说,“如果你能杀了刘一刀或者是‘黄雀’,我马上升你做行动队队长,在第三局里,也只有你有这个本事。”

王强受宠若惊,连声说:“多谢局长,我一定尽力。”

推心置腹

这天傍晚,王强在一家僻静的小酒馆里独自喝酒时,徐明的秘书小马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此刻的小马看上去很奇怪,头上戴着男性礼帽,身上也穿着男性的黑色风衣,显得神神秘秘的。

小马坐下后,开口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传说中的刘一刀吧?”

王强猛然一惊,他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又往嘴里抛了一粒花生米,很快就镇定下来。

小马说:“两年前你杀了阎锡山的副官后,所有的人都以为你逃离了太原,谁知你却在第三局做了徐明的司机,这也就是所谓的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吧。”

王强依旧自顾自地喝酒,什么也没说。

“可你是个有血性的男人,徐明丧尽天良,不择手段地残害共产党员,你早就看不惯了。共产党的胡参谋长曾在日本人手中救过你,但徐明却在迎泽门大街枪杀了他,这彻底激怒了你,于是你公然登报声明要为他报仇。”

王强虽然还是没说话,但举杯的手却微微抖了一下,显然是被她说中了。

“你在砍下徐明的脑袋前,必须先除掉他的得力助手薛大山。其实以你的本事,要解决薛大山很简单,但你却要让徐明亲手杀了他。于是,你费尽心思找到薛大山打入地下党的眼线,用武力威胁对方向薛大山提供了假情报,诱使他去找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并不是共产党,而是曾受过你恩惠的普通百姓。这样,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在发展,只可惜,关键时刻,徐明还是没舍得杀他。”小马说到这儿,忽然想到什么,问,“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你既然知道徐明的妻女住在旱西关,为什么不抓住她们,逼他去迎泽门?”

这时,王强终于开口说话了:“男子汉大丈夫,岂会做那种掳人妻女的龌龊勾当!”小马点头赞道:“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才是太原百姓心中的大英雄!”

王强笑了笑,说:“没想到你居然认识我,还把我调查得一清二楚。如果我没猜错,徐明在局里要抓的内奸就是你。”

“没错,我是共产党,而且,此时此刻徐明正在派人抓我。”小马淡然一笑,说,“他远比你想的要奸诈。你以为他很信任你吗?不,他不相信任何人,至少他怀疑上我之后,就从没对你说起过,是吧?”

小马又说,其实她此次暴露,多少也有主动之嫌,因为徐明杀害了无数的共产党人,加上最近又枪杀了胡参谋长,上级便命令他们太原地下党设法除去此人。小马说:“我有意暴露,就是为了跟你合力除掉徐明。我们不是小看你,但尽早除掉此人,可以避免我们很多同志做无辜牺牲。”

“黄雀”在后

徐明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秘书居然是内奸。小马给他做了整整两年的秘书,一直兢兢业业,可最近局里一份只有他和小马看过的机要情报外泄,他不得不怀疑小马。但正当他准备将小马控制起来时,她却提前逃跑了。这事很麻烦,如果去抓她,一旦传出去,自己难免会受到上司的责骂,甚至丢官受审;可不抓的话,又难消心头之恨。

正左右为难时,王强忽然跑来报告,说:“局长,今天我乔装改扮后,又跟踪了薛大山。他中午从局里出去后,便独自去了一家茶馆。可是,我没想到他去茶馆是为了见小马。小马也很怪异,莫名其妙地穿了一身男人的衣服。当时尽管我跟他们的距离有点远,但我还是隐约听到小马对薛大山说:‘事关重大,你还是亲自跟’黄雀‘说吧,我今晚安排你见他……”王强说到这里,看了看徐明的神情,“局长,我可以肯定,小马也是内奸。她是您身边的人,您看怎么办?”

徐明激动得眼睛都亮了。小马是内奸的事自己并没传出去,就算王强虚报事实,也不会编排到小马身上,因此他相信王强说的都是实情。看来,今晚只要跟着这俩人,就能成功抓获“黄雀”,如果“黄雀”真的是刘一刀的话,那自己的麻烦就迎刃而解了。

徐明吩咐道:“你去秘密组织人手,晚上我要亲自指挥这次抓捕行动。”王强劝他最好不要轻易外出,太危险了。徐明得意地说:“他们在明,我在暗,哪来的危险?再说了,’黄雀‘是重要人物,若不由我亲手抓住他,也太委屈他了。”

王强心中暗叹,小马实在厉害,她竟算准了徐明会这么做。

当晚,薛大山开车离开第三局后,徐明便坐在王强的车上,带着队伍悄悄地在后面跟着。

不久,薛大山的车在一个巷口忽然停下来。徐明看得清楚,他的车前面出现了一辆黄包车,远远望去,只见车上坐着一个戴礼帽穿黑风衣的人,显然,这就是女扮男装的小马了。

黄包车走后,薛大山发动车子跟了上去。王强也跟了过去。

这样过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回事,薛大山的汽车跟小马的黄包车忽然失去了踪影。徐明又气又急,命令王强加速追。王强急踩油门,将车开得疯了似的,拼命在大街上找寻。最后,他将车子停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上。由于他开得太快,后面只有一辆车跟了上来。

徐明看着面前黑沉沉的却似乎有些熟悉的街道,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正要质问王强,王强却冷不防将他腰间防身的手枪抢了过去,接着推开车门,摸出一颗手榴弹,扔向唯一跟上来的那辆车,只听“轰”的一声,那车里的人没了一个活口。

徐明急忙从车里跳下来逃跑,直到此时,他才明白真正的内奸是谁。

王强冲上来拦住他,说:“认出这是哪儿了吗?是你枪杀我胡大哥的迎泽门大街,我说过会在这里亲手砍下你的脑袋。”

“什么?”徐明惊恐地看着王强,“刘一刀,你就是刘一刀?”王强点点头:“我就是刘一刀。”

徐明完全呆住了,尽管他并不是很信任王强,可做梦也没想到他竟会是刘一刀。王强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说:“徐明,你恶贯满盈,我在报纸上说过的话就要实现了,你服气吗?”

徐明还没开口,薛大山的那辆车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车门打开,小马轻快地从车里跳了下来,随后,一个戴鸭舌帽的陌生男子把薛大山的尸体从车里拎了下来。

小马走到徐明身边,弯腰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徐明的表情立刻就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小马,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王强担心再耽搁下去会有变化,不等他开口,便手起刀落,血溅三尺。

上车后,王强问小马刚才对徐明说了什么话。小马淡淡一笑,说:“我跟他说,我就是’黄雀‘。”

顿时,王强也呆住了!

 关于战争的故事4

李克农是中共情报战线上的负责人, 毛泽东称他是共产党的大特务。他与钱壮飞、胡北风曾被周恩来称作情报战线上的“三杰”。他智勇双全,多次与敌特工交手,通过斗智斗勇,敌特往往是败在他的手下。

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政变后,中共中央在上海成立了特别行动科,任命陈赓为科长。1929年初,周恩来让李克农打入国民党党务调查科,同时地下党钱壮飞、胡北风也打入了敌人的情报部门。

1929年年底的一天,陈赓找到李克农,给他下达一项任务:将刘伯承护送到南京。当时,刘伯承是中共中央军委总参谋长,隐蔽在上海。由于国民党的情报机关已发现了他的踪迹,蒋介石下令,一定要在上海找到刘伯承,决不让他逃出上海。中共中央得到这个消息后,决定立即将刘伯承转移到南京。

李克农接到这个任务后,经过反复思考,终于想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12月24日下午,李克农的小轿车忽然坏在上海闸北棚户的一条路上,他连忙下车趴在车盖上修理。这时,从闸北火车站方向向这里开来三辆汽车,第一辆车上坐着上海市警察局侦缉队长邢子春。邢子春见前面有轿车挡路,便怒气冲冲下车要打那修车的司机,不料,那司机一回头,邢子春大吃一惊,忙“啪”的一个立正,然后笑脸走向前:“哎哟!原来是老师,李股长,幸会幸会!” 李克农也装作很惊喜的样子:“子春,是你。”其实,李克农的车根本没坏,他的车停在这里就是等邢子春的。邢子春曾经上过徐恩曾办的无线电训练班,而当时教他的老师就是李克农。除师生关系外,邢子春还知道李克农是中统局在上海的特务股长,徐恩曾手下的大红人。这时,他紧握李克农的手说:“刚才差点误会,不知道是老师的车驾,得罪得罪!”

“没什么,没什么。”李克农说完,又漫不经心地问:“你这是……”

邢子春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得意之色,说:“车里就是刺杀蒋主席的胡疯子,半个月前,蒋主席在上海视察江防时,险些吃了一记黑枪,凶手当场没抓到。您看,是学生今天在苏州抓到了他。”

李克农早就知道这一切,但还是恭喜说:“你为党国立了件大功!不过,”李克农口气一转:“我这里有份徐老板急电,蒋主席密令:胡犯擒获,立解南京。我看,我这趟正好到南京出公差,不如就将犯人交给我带过去吧!”

“这……”邢子春正想拒绝。李克农却又接着说:“别误会,你自然是随我一同去,功劳当然是你的,我想,你辛辛苦苦在警察局干,有你们丁老板压着,也难有个出头之日,此番见了徐老板,不如就到调查科来吧。当然,你执意要把功劳让给丁某人,我也不反对,我随后自到警察局要人就是了。”

邢子春终于被李克农说动了。他觉得李克农说得对。现在不如靠上中统,将来也许能飞黄腾达。想到此,他决定跟李克农直接去南京。接着,李克农又告诉邢子春:“你那胡疯子不过是个死人,我车上那人才是真正的知情者,我这次去南京,就是引他去见徐老板。”邢子春不由自主地往车里一看,只见车中坐着一位气态威猛的人,还戴一付墨镜,凭经验,这是一位非等闲人物。但他不好意思多问。

接下来,李克农和刘伯承都上了邢子春的车,另派两人将车拖回车厂修理。然后三辆车都掉头开往车站。因邢子春和李克农都在车上,路上免除了盘查,这样,刘伯承就安全地登上了去南京的火车,脱离了虎口。

李克农和邢子春将犯人押到南京后,就交给了中统局。邢子春既没有见到蒋介石,也没有见到徐恩曾,他只得了一大笔赏金。他想升官的美梦没能实现,李克农给他的解释是:此事涉及蒋主席的个人隐私,不能让社会知道,以免惊扰蒋夫人,所以你老兄只有忍耐委屈一下。邢子春半信半疑,只好自认倒霉,但他细细想了一遍,觉得李克农半路拦车、手里还有中统局总部押解胡疯子的密令、再加上车上那个“要人”,这些事都很蹊跷,这引起他对李克农身份的怀疑,他决定对李克农进行秘密调查。

邢子春越级解走犯人,惹恼了上海市警察局局长丁盛,丁盛将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他气不过,决心寻找机会报复李克农。不久,他就侦察到一个情况:发现了中共特科情报科长陈赓的行踪。

邢子春发现陈赓的行踪后,就去调查科上海特务股向李克农报告,并请李克农协助处理。李克农闻听一惊,想马上插手这件事,但他转念一想,邢子春不找别人,来这里求帮助,这里面一定有诈。他想到这里,就拒绝了他,理由是:他这里只是情报站,不管抓人。

邢子春的阴谋没有得逞,他只好悻悻而去,亲自布置追踪。邢子春走后,李克农就给丁盛打电话,向他通报消息。丁盛立刻指示邢子春:放长线,钓大鱼,要通过追踪陈赓,找到中共地下党中央机关。不料,等到他再寻找陈赓时,却再也没线索了。原来是他的手下人谎报军情,错把一人当成陈赓。结果,又引来丁盛一顿臭骂。

邢子春挨了一顿臭骂之后,更加怨恨李克农,当晚,他就在李克农回家的路上截住了他,并用手枪指着李克农说:“李老师,对不起,我要找你谈一谈。”邢子春当时想:如果能套出李克农的口供则罢,不然就杀了他。 李克农见邢子春欲胁持自已,并不惊慌,而是很平静地说:“子春,你这是干什么?绑架政府人员是犯法的。”邢子春阴沉地说:“李老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你谈一谈。”

李克农说:“好呀!咱们就到路旁的一个破旧货仓里去谈。”两人到了旧货仓里,邢子春仍握着手枪对着李克农说:“李老师,李股长,这儿只有咱们两个人,你敢不敢说出你的真实身份!”

“我的真实身份你不是都说出来了吗?”李克农仍平静地说。

“好,这个先不说。我问你,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害我?”邢子春问。

“子春,这是从何说起呢?”

“前些日子,你骗我越级将胡疯子解到南京,你根本就没推荐我去调查科,近日你又向丁盛打我的小报告,结果我挨了一顿臭骂!你、你究竟想怎么样?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让我说什么?”李克农也发起火来:“南京的事,纯属误会。谁知道胡疯子的事会牵扯蒋主席的私事,自然有关人员不可能重用!至于前天的事,我是照章办事没有什么过错。错就错在你的情报不准,你为什么怨我?”

李克农这样一说,邢子春竟一时语塞了。李克农喝令他收起手枪,他只好照办。接着,李克农又以缓和的口气对他说:“子春,我就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明天下午你到我办公室来吧。”

“什么事?”邢子春眼前一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李克农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凌晨,李克农找到陈赓,谈了这件事。特科马上召开紧急会议,最后决定:除掉邢子春,这事交给李克农来办。

下午,李克农来到他的办公室上班。没想到邢子春早早就等在那里。邢子春一见李克农就急忙迎上去,说:“老师,昨天我一时糊涂,望老师见谅。”李克农如无其事地说:“算了,别提了,以后办事不要鲁莽。我不计较,因为我是你的老师。”

李克农坐定后问:“近日你找到共党地下组织踪迹没有?”

“嗨,别提了,中共特科这些人真狡猾,来无影去无踪,都快把我拖垮了!”邢子春很泄气。

“上次你不说有陈赓的线索嘛!结果怎样?”

“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李克农故作神秘地说:“如果你真想抓到陈赓,我可以给你提供线索。”

“在哪里?”邢子春急切地问。

“其实,我们早已掌握了陈赓的行踪,要不是徐恩曾老板有话,我早就抓他归案了。既然我上次那件事有些对不住你,我就送一个人情给你。据调查科得到的消息,陈赓就在霞飞路58号,那是中共特科情报科的机关。不仅陈赓在那儿,康生、潘汉年等人也在那儿。这情报绝对可靠。”

邢子春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高兴,但他还是要验证一下李克农说的是真是假。他走出李克农的办公室后,就急忙带领几个特务悄悄奔向霞飞路58号,58号在法租界内,他不敢往里进,只好在58号附近张望,一看果然又发现了陈赓。这回可是千真万确的,他亲眼见到了陈赓。

这时,邢子春才觉得是自己错疑了李克农,早前不应该那样粗暴地对待他。这次,他仍准备瞒住丁盛,自己抢先下手捉住陈赓。不料,此事又被丁盛发现了,丁盛严令:不许惊扰,只能盯梢。

邢子春只好遵命,他率领大批特务在霞飞路58号附近昼夜监视。他们看到,出入这里的人不少,个个形迹可疑,而且越来越多,邢子春不得不出动了全侦缉队的人才能勉强够用,可是盯梢的人,一个个又垂头丧气地回来。那些人,要不滑如泥鳅,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要不盯到最后,又回到原处,未见与任何人接头。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近一个月,邢子春送回警察局的报告,总是那几个字:没有新发现。丁盛急不可耐,先是责骂邢子春无能,后是怀疑他有问题,因为这邢子春早年也曾是上海大罢工的人物,后来被捕叛变。

不久,丁盛就下达了逮捕令。当邢子春带领人马冲进58号时,里面的人早已跑光了!丁盛由疑生恨,下令拘禁邢子春,彻底清查他的历史。

这时,李克农派人送去CC系的情报:邢子春,上海青浦人,曾在上海电厂做工、大罢工中做过纠察队员,因在械斗中打死军警被拘捕,供出中共地下党员葛、刘故将功折罪,后因捕杀共产党有功,升为侦缉队长。另外,还附有两份材料:一、邢子春家境贫寒,兄弟七人俱无业,他做上侦缉队长后,纵容兄弟,流氓滋事,危害乡邻,计有等血案数件。二、据最近调查,邢子春近来出手阔绰,出入赌场,一掷千金,钱财来路不明。另据查,他在青浦乡下置田产千顷,有长枪十支,短枪五支。

丁盛看罢这些材料后大怒:怪不得陈赓等人屡抓不获,原来是有人事先通风报信。尤其这次下逮捕令只有我俩知道,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综合各方面的情况,丁盛判断,即使不能确证邢子春暗通共产党,也足以证明他行为不端,不忠不信,况且他越级抢功,私自行动,对自己也构成了威胁。丁盛想,此人不可留,应立即枪毙。至此,李克农借敌人的手铲除了后患,但邢子春到死也不明白自己是怎样死的。

  关于战争的故事5

李秀英为免遭日军侮辱一头向墙上撞去。日本兵以为她死了,侥幸躲过日军第一轮暴行。就在日本兵将要强奸她的时候,李秀英夺过日本兵的刺刀拼了!日本兵恼羞成怒,夺过刺刀,在也的脸上、身上猛刺……

淞沪会战爆发,从上海逃到南京

1937年7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刚刚结婚两个月的李秀英,随丈夫陆浩然住在上海附近的川沙县,8月13日,上海打响了淞沪会战。此时,家是不能待了,经过商议,夫妻俩决定逃到南京李秀英的父亲家。让她没想到的是,此时的她已经怀孕了。

1937年11月13日,侵华日军以伤亡4万多人的代价占领上海,紧接着,分兵三路进攻南京。丈夫陆浩然感到时局危急,他再一次准备带上全家逃往汉口。进入12月南京已经三面被侵华日军包围,逃难唯一的出路只有长江上的下关码头,几十万的中国军民拥挤在这里争相上船。

连续几天,陆浩然都早早的来到码头上寻找上船的机会,但每天总有一批批比他早到的人在那里等待。李秀英的父亲李松山对陆浩然说:“你个子比较高,长得又壮,要是鬼子进城了,一定会把你当成军人砍了你的头的。他们不会饶了你,无论如何你得走。我和秀英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没关系。你走吧,我会好好照顾秀英。”

无奈之中,丈夫陆浩然只身离开南京,留下了已有6个月身孕的妻子李秀英。只是他没有想到,此刻的留下,在几天后将意味着什么。

陆浩然离开南京后不久,南京市区戒严,当时德国人拉贝等外国人,在南京市中心设立了方圆3。86平方公里的国际安全区,庇护中国难民。1937年12月13日,南京沦陷。日军司令松井石根指示下属部队,对南京进行分区围剿,一场意料之中而惨烈程度又远超出人们想象的灾难即将来临。

●南京沦陷,李秀英侥幸躲过日军第一轮暴行

当时在南京,划定以新街口为起点至山西路止,中山路以西为安全区。其中金陵女子大学,是收容女性难民的主要场所,一开始,李松山想把女儿安置在那里,认为那里比较安全。

但后来四处打听一番,李秀英的父亲改变了主意。因为侵华日军每天都来骚扰金陵女大,李秀英的父亲经过多方打听,最终决定带着怀孕6个月的女儿—起,躲进了他认为较为安全的五台山小学,出于安全的考虑,李秀英被安排住在了地下室里。

据李秀英回忆,当她住进五台山小学地下室的时候,里面已经住着20多个妇女。地下室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没有任何照明设备。白天,光线从两扇窗户里透过来,还能看见东西。到了晚上,伸手不见五指,即使有蜡烛,大家也不敢拿出来用,怕透出的光亮被随时出现的日本兵发现。

住进地下室,李秀英她们并不是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每天晚上都有一名工友下来送饭,每到这个时候,大家都会上前围住他,关切地问外面的情况,默默地为这个城市祈祷。

有一天晚上,大家迟迟不见那名工友下来送饭,大家的心都揪了起来。后来很晚才从工友嘴里得知,原来就在当天下午,他看到在学校对面的那座二层小楼前,一辆日本军车拉来了一卡车妇女,大约有二三十个人,她们被强行往屋里面拖,有的妇女死死拽住车厢,怎么也不肯松手,结果被日本兵一刀劈死了。不一会儿,就听到屋里传来凄惨的哭叫声和日本兵放浪的狂笑声……

听到这,大家都沉默不语,凝重的神情里,既有对自己命运的担忧,又有对死难同胞的哀悼。此时的李秀英暗暗攥紧了拳头,如果让她碰上这些日本兵,自己一定和他们拼了。

自从躲进地下室,李秀英就再也没有出去过。有关侵华日军杀人强奸的事情她听工友说了不少。今天哪儿又杀了多少人,哪儿又有妇女遭受侮辱。

有时大白天,侵华日军借检查的名义,对妇女摸遍全身,百般调戏,任意玩弄,妇女被迫含羞忍辱,任其胡作非为。稍有反抗,立刻就被日本兵用刺刀捅死。李秀英觉得日本兵很可怕,简直就是魔鬼。

每当这个时候,李秀英就会想起自己的丈夫,还有肚子里面没出生的孩子。好像有了他们的陪伴,这黑夜似乎就不再那么漫长,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彻底改变她人生的狂风暴雨正慢慢袭来……

●拼命抵抗日军侮辱,被日本兵用刀刺得昏死过去

1937年12月19日,是李秀英铭记终生的日子。上午9点多,一车日本兵开到了五台山小学,他们下车后直奔李秀英她们藏身的地下室,直冲到女人住的房间。在这间黑暗的地下室里,为了保护年轻妇女,老太太全部坐在前面,小孩子夹在中间,稍微年轻一点的都集中在后面。可这些日本兵专拣年轻的妇女往外拖。

李秀英看到这个阵势,心想,把妇女往车上拖肯定不是好事,与其被他们侮辱了,还不如以死来保全自己的清白。她心一横,一头便向墙上撞去。

日本兵以为她死了,于是便生拉硬扯了几个女人离开了,昏倒在地上的李秀英被周围的难民救起,重新安置在地下室里。

醒过来的李秀英,人躺在床上,心里却一直没有平静。她想,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如果日本人再来,自己就跟他们拼,拼死一个够本,拼死两个赚一个。

床上、墙上、地上,哪哪都是血,凌乱的被褥,撕扯过的衣服散乱一地,难民们临时的床铺也被踢飞了。1937年12月19日那天晚上,三个侵华日军再次来到地下室抓人,李秀英宁死不愿被糟蹋,与那三个日本兵搏斗,从散落在地上的一大摊血迹就能想象得出李秀英经历了什么。

据李秀英回忆,那天傍晚时分,房间已经暗下来了。果然,李秀英她们又远远地听到了外面日本兵的皮鞋响,这种声音对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太熟悉了……不一会儿,三个日本兵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李秀英还没来得及起身,只见两个日本兵把小孩子、老人推到一边,拽着两个女人就往外拖。另外一个日本兵蛮横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当他看到李秀英时,便向她走过来。旁边的人对他说:“这个人生病了。”可那个日本兵根本不理,掀起李秀英的被子,一把拽住她的旗袍。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她看到日本兵身上的刺刀便一把夺了过来,就在她准备和日本^拼死一搏的一瞬间,这个日本兵攥住了李秀英持刀的手,嘴里还叽里呱啦的叫着。此时,走上台阶的另外两个日本兵听到后,迅速扑了过来,一边一个用刺刀朝着李秀英的腿上刺去。

李秀英忍着剧痛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扭住手中的日本兵。另两个日本兵一看李秀英并不容易被制服,便更加起劲地朝李秀英脸上、眼睛、鼻子、嘴巴上刺去,顿时鲜血如注,模糊了李秀英的视线。她咬紧牙关,拼命地坚持,而此时,残暴并且灭绝人性的日本兵,一刺刀刺在了李秀英的肚子上,一阵剧痛使李秀英松开了紧紧抓住日本兵的手,昏死了过去。

那天晚上,三个日本兵走后,李秀英的父亲李松山急忙赶到地下室,他看到的不再是那个俏皮可爱的女儿,而完全是一个陌生人了,脸部被刺刀刺得开了花,皮肤上翻,血肉模糊,难以辨认。

李松山以为女儿死了,当晚在五台山旁挖了个土坑,准备将女儿安葬。可当抬出门的时候,一阵冷风吹来,担架上的李秀英突然咳了一声。李松山这才反应过来,人还没死,赶紧把她送到了鼓楼医院。

后来,李秀英得到了及时的救治,活了下来。只是,她肚子里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却成了这次暴行的牺牲品。

●战后起诉日本政府,揭露日军暴行

1938年1月底,丈夫陆浩然在汉口得知妻子李秀英受伤,一路靠打零工辗转回到南京。在南京鼓楼医院,美国牧师马吉将浑身刀伤的李秀英交给了陆浩然。

夫妻俩再次团聚,恍如隔世。这之后艰难的日子里,李秀英常常头晕目眩,被日军刺伤的左眼经常流泪,每次洗脸,都像上酷刑。她的身体更像是个气象台,只要变天,她的腿就会钻心的疼痛。每当这个时候,她就特别恨日本人。

那一天以后,一直到李秀英晚年,她的床头柜边一直放着两根铁棍,家人说她这是时刻准备着打电子,可见1937年12月19日那一晚带给李秀英的伤害有多深。那之后的多少年里的多少个夜晚辛秀英或是在梦中惊醒,或是痛苦得难以入眠。战后,李秀英和丈夫陆浩然先后养育了9个孩子。

1995年8月7日,76岁的李秀英正式起诉日本政府,要求日本政府为侵华战争时期日本军人所犯下的暴行承担责任并进行公开谢罪。李秀英还于1999年9月17日向日本东京地方法院就否认南京大屠杀真相的《南京大屠杀的大疑问》一书提起诉讼,要求作者松村俊夫公开谢罪,并赔偿名誉损害费。2002年5月10日,历时四年,经过八轮庭审辩论,李秀英起诉讼村俊夫一案终于做出一审判决,李秀英胜诉,被告松村俊夫予以物质赔偿,但李秀英要求被告登报谢罪的诉讼请求未予支持。

2004年7月,85岁的李秀英因老年多发症住进了南京鼓楼医院,曾在67年前,挽救了李秀英生命的鼓楼医院,又一次次地将呼吸衰竭的李秀英挽救回来。

2004年12月4日李秀英辞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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