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品味一本名著后,大家对人生或者事物一定产生了许多感想,需要写一篇读后感好好地作记录了。但是读后感有什么要求呢?下面小编给大家分享《悲剧的诞生》读书心得,希望能够帮助大家!
《悲剧的诞生》读书心得1
一、叔本华的哲学理论
(一)作为表象的世界
叔本华认为哲学是无前提的,也是最普遍的知识。哲学与科学有着根本性的差异。在他看来,科学要问的是“为什么”,而哲学首先问“什么”。哲学的根本问题是“世界是什么”,同时,哲学必须是普遍性的知识,它将我们作为认识主体本来就有的直观知识抽象化、明晰化,这就是哲学任务。
康德哲学使叔本华摆脱了朴素的实在论,而是首先从主体和客体的依存性出发来看待世界。他谈到的表象和意志的区分,实际上对应的就是康德的现象与自在之物的区分。
叔本华认为,要探讨“世界是什么”这个问题,应从表象出发。“‘世界是我的表象’:这是一个真理,是对于任何一个生活着和认识着的生物都有效的真理;不过只有人能够将他纳入反省的、抽象的意识罢了。”在这里,叔本华十分重视身体的作用,这对其作为意志的世界的哲学观点有着重要的影响。
(二)作为意志的世界
世界绝不仅仅是表象,在康德那里,现象与自在之物得以区分,但现象界是可通过直观形式和知性范畴认识的,而自在之物则不可。叔本华的意志学说则是为了认识这个自在之物。在叔本华的哲学里,这个自在之物就是意志,它是世界的本质。在解释这个重要命题时,叔本华是从身体入手,但其的主要观点则是意志甚至是整个自然的内在的本质,且意志是不可分的。意志不同于表象,所以叔本华也提到“意志作为自在之物是在具有各种形态的理由律的范围之外的,从而就简直是无根据的”
二、尼采的哲学理论——权力意志
在尼采看来,权力意志也是一种强力意识,这里的含义是尽力肯定、把握意志;是一种充分的肯定。虽然尼采对叔本华的意志主义哲学有些许的继承,但是,他并认同叔本华对表象和意志进行区分。在他看来,表象就是所谓的本质。
权力意志是尼采哲学的核心思想,它是一个匿名的过程;需要释放与保持自己的生命力,这就是一种主人意识,即要做主人,要拥有支配力、权力,保持自身;权力意志也是一种求真一直,我们要理解,在尼采的眼中,真理不是纯粹的、客观的、绝对的而是虚构的、错误的,在认识与权力意志的关系中,权力意志是第一原则;权力意志也是永恒轮回的,它自我创造、自我毁灭、循环往复,在永恒轮回的过程中,权力意志是有限的、守恒的、循环的、没有目的的。
三、悲剧的诞生
在未阅读《悲剧的诞生》时,通过多方面的理解,我以为这是一本蕴含尼采悲剧美学观点的著作,尼采通过古希腊辉煌的艺术历史讲述日神文化和酒神文化,从二者冲突中剖析悲剧的诞生。但在阅读过本书以及相关的二手文献后,我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本解释希腊悲剧起源、通过希腊悲剧而探讨悲剧本质的美学著作,而是一本毋庸置疑的哲学著作,一本由美学通向哲学的著作。
在探究本书的写作背景时,我们不难发现:1870年,尼采参加普法战争无疑推动了该书的成形。“1870年,尼采参加普法战争的精力和痛苦感受,进一步推动他向总体生命哲学迈进,……,迪奥尼索斯和阿波罗的形象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对非常不同的希腊神袛,而是指在历史上,在艺术和生存中极不相同的两种巨大力量。”[4]尼采的悲剧旨在建立,建立一种不同于希腊世界的理想主义和乐观主义的观念,这是一种新的文化观念。也是需要我们去理解、剖析的观念。
四、日神文化与酒神文化
日神文化与酒神文化无疑是《悲剧的诞生》一书中最惹人关注的重点。在我看来,只有理解的酒神冲动,才能理解尼采的悲剧哲学,才能理解尼采哲学。
“所谓日神冲动首先是指本体性的生命意志表现为具体事物的冲动,这种冲动创造出包括天地万物在内的整个现象世界;所谓酒神冲动是本体性生命意志否定,消灭具体事物和现象世界的冲动,而所谓酒神世界,便是本体性的意志世界本身。”[5]这是对日神冲动、酒神冲动最普遍的认识了。
我的理解便是,日神冲动创造现象世界,但是它是刻板的,没有生命的。而酒神冲动虽然在消灭、破除现象世界确是时时创新,有着生命力的。如果一成不变又怎会有生命力?只有毁灭再创造才可以实现生命的永恒。其实也可以说日神冲动和酒神冲动都是意志下的不同表现,日神冲动是意志的肯定性,酒神冲动是意志的否定性。有冲突才会有新生。其实,日神艺术与酒神艺术在相互争夺优势地位和主导地位时,二者之间也是互相需要的,就像尼采本人说道“我们必须把希腊悲剧理解为不断重新向一个日神的形象世界迸发的酒神歌队”。
五、权力意志
(一)意志主义
意志主义是对黑格尔理性主义哲学的全面反动:在存在论上,意志主义义务目的的意志冲动代替了理性,认为生命和世界的本质是意志;在认识论上,意志主义以直观代替了理性认识,认为只有通过直观才能把握世界的本质,认识仅仅是一直发展到某个阶段的产物,是意志的工具;在人生论上,意志主义以个体主义和悲观主义代替了历史主义和乐观主义。
叔本华作为表象和意志的世界、生命意志的肯定和否定,尼采的权力意志使得二位成为了意志主义的重要代表。
(二)叔本华和尼采的不同意志
叔本华主张通过自我意识和艺术直观把握意志本身,在他看来,意志是单一的,没有任何理由的,盲目的,是一种悲观、饥饿意志。在上文提到过,尼采的权利意志是一个永恒轮回的过程,这恰恰体现了生命的价值。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尼采虽然与叔本华一同关注意志,但二者的一直观念却是截然不同的。我们只有理解了他们之间的相同处、不同处才能了解《悲剧的诞生》的背景,才得以真正读懂这本著作。
《悲剧的诞生》读书心得2
有时候觉得自己实在太笨了,读了一本书,只是差不多懂了,但对生活有什么“指导意义”,就完全不知道,马克思一定会认为这是脱离实际的吧,对我来说活学活用真是很难很难…
很佩服能把知识尤其是哲学贯彻于人生的人,毕竟大多人只是靠着工具理性和直觉在生活。贯彻知识与哲学于生存,一定需要很大的勇气,还有对精神的深知和信任。年轻少不更事的人来说,还有可能吧…可能只是简单却自以为是的哲学,等步入现实后(或…个性原则崩溃…)呢?等哲学真正显露出它的复杂和玄妙呢?我们就像20世纪那群迷惘的人那样,选择“我信,因为荒谬”了吗?
17世纪的人生如梦,18世纪的理性光辉,19世纪的浪漫主义,20世纪就步入荒诞了吗?21世纪呢?哲学越来越不愿意让我们轻盈地快乐起来了。
回来写读书笔记,前两章还是相当地浅显易懂。
第一章。介绍了阿波罗和狄奥尼索斯精神,就是梦神和酒神精神,两者由希腊意志(“意志”估计是从叔本华那儿借用的),结合成为阿提刻悲剧艺术。
梦境在造型艺术(包括史诗)上起作用,它直接呈现现象的乐趣。梦境由“生存的底层”转化而来,其固存于人的性质就由于此,也因此,其愉悦必然性在于画景的反映。但是即使在幻景达到极致,也可以感受其若明若灭,正如最明澈之人会觉得生活若明若灭(估计因为醉境在召唤吧)。
梦境于阿波罗的掌管下,是完满的,但是它存在界限,即个性原则(叔本华所谓“幻maja”):苦海中人所寄身的一叶慈舟,在苦难中赖此独处的静观而活。个性原则与静观是梦境的最高境界,是至美至乐的,也是梦不可逾越的边界。
个性原则崩溃时(毕竟它不是真相,是幻),人在惶恐之外却产生心灵深处的狂喜,这就是酒神性的显露,随个性原则的摧毁和狂喜醉态产生,“万物与我为一”。嗯,醉境状态的描写十分宏大淋漓,实在缩写不出来了。
第二章。梦境与醉境是原始的无人力斧凿的创造力,悲剧艺术家被视为在醉境中受到梦境感召,则“为一”的过程呈现为象征性的梦景图画。
尼采(以后就简称尼了)相信从希腊人自然主义的艺术倾向可以看出他们比任何一个民族更受梦神的影响,阿波罗的约束使希腊的酒神祭不同于其他民族的淫欲节会,性灵的放浪形骸在梦神艺术下赋予了艺术性。酒神祭音乐这种醉境艺术使象征艺术达到极致,于是“幻”开始破裂,个性原则融入普遍存在,个体必须为感受到的新的存在——无垠的本质寻求新的象征(例如音乐),于是人进入忘我境界,才能达到如此的象征能力。
三。就是这一章让我后悔西美考试第一题答成那样――!原来希腊哲学的自然主义倾向很来之不易。
首先的问题是:奥林匹斯众神作为希腊文化的光辉画卷,却远非庄严神圣(主要是因为那些风流韵事…),那么这种无顾善恶的恣情快乐从何而来?而且古希腊的民间智慧表现为西列诺斯的可怕警句,是惧生的。
正因为在希腊人看来,生存可怖可惧,于是为了生存,只能依靠假象的救济,即奥林匹斯神境。因此,阿波罗可看作整个神界之父。
最后是“素朴”的概念,即自然主义倾向(但不完全同于醉境下的物我合一),艺术家与诗人之所以敢于拥抱可怖的自然,是因为梦神的幻象生成美之意境。奥林匹斯神界就是人世的美化(马克思不也认为“神”这种意识是对物质的反映么,不过尼ms认为希腊人是故意的)。荷马的史诗,即是梦神幻想的绝对胜利,是宏大神界幻想的高峰。
四。人所经验的实在与一般的世界的存在,都是“真正的存在和太一”相对应的快乐假象,也是对它的救济。因此梦可以看作假象的假象,甚至是原始假象快感之高度满足(其救济的功能很强大)。拉斐尔的《耶稣变容》即描绘了这二次的形变:痛苦的人们是对永劫、苦难的第一次反映,在此基础上升起了新的假象,其美妙足以成为一种救济。
太一的假象,假象的假象,解释了奥林匹斯神界与西列诺斯警句的共存。由于梦景掩盖了痛苦,太一得以实现;相对地梦神认为痛苦的世界是必要的,让他有理由存在。
个性原则是梦神文化的重要标志,衍生为适度原则(马哲…),这在第九章写得详细一些,包括不同世界的界线,人的界限。
酒神祭唤醒了希腊人心中的酒神因素,呼唤着过度与化一,但它也揭露出一切美梦惨淡的根基,然后,梦神与酒神的对抗就开始了,之后的时期根据他们的力量作用可以划分为(我估计)荷马时期,抒情诗产生时期,最后是多里斯时期,虽则它是梦神文化主导,但悲剧是在这个时期诞生的:埃斯库罗斯,索福克乐斯,最后是悲剧被苏格拉底灭杀时期的欧里庇德斯。
《悲剧的诞生》读书心得3
在这本书里尼采开门见山的解释了希腊悲剧产生的内在机制。指出,是阿波罗精神和狄俄尼索斯精神。即日神和酒神。所谓日神精神就是沉湎于外观的幻觉,反对追究本体,日神的光辉使万物呈现出美的外观,制造一种幻觉,日神精神的潜台词是:就算人生是个梦,我们要有滋有味地做这个梦,不要失掉了梦的情致和乐趣。;所谓酒神象征着情绪的放纵,它的一种状态是一种痛苦与狂喜交织的颠狂状态。酒神精神要破除外观的幻觉,与本体沟通融合。酒神精神的潜台词是:就算人生是幕悲剧,我们要有声有色地演这幕悲剧,不要失掉了悲剧的壮丽和快慰。前者用美丽的面纱遮盖人生的悲剧面目,后者揭开面纱,直视人生悲剧。前者教人不放弃人生的欢乐,后者教人不回避人生的痛苦。前者迷恋瞬时,后者向往永恒。
我们都很喜欢听音乐,而音乐正是日神与酒神精神的一种综合情绪的表露。尼采把悲剧看作是阿波罗精神与狄俄尼索斯精神而这的合成物。但是从实质上他更欣赏狄俄尼索斯精神。这也就是他所说的音乐精神。尼采认为,看悲剧时,"一种形而上的慰藉使我们暂时逃脱世态变迁的纷扰",通过个性的毁灭,我们反而感觉到世界生命意志的丰盈和不可毁灭,于是生出快感。现实的苦难化作了审美的快乐,人生的'悲剧化作了世界的喜剧,肯定生命,连同它必然包含的痛苦与毁灭,与痛苦相嬉戏,从人生的悲剧性中获得审美快感。这就是尼采所提倡的审美人生态度的真实含义。其结果是造成普遍的罪恶感和自我压抑,审美的人生要求我们摆脱这种罪恶感,超于善恶之外,享受心灵的自由和生命的欢乐。”所以尼采有这样两句话:“艺术是生命的最高使命和生命本来的形而上活动”,“只有作为一种审美现象,人生和世界才显得是有充足理由的。”
《悲剧的诞生》主体部分又可以分为两大板块,前十五章为尼采文艺理论的阐释部分,十六章到最后则是将前文提出的文学、美学思想在德意志文艺复兴中的方法论应用,故而下面的内容概括以第一板块为主,后十章的内容与前文多有重复,可以用于对前面概念的佐证和解释。而由上文可见,尼采《悲剧的诞生》存在着两个层次,首先是对古希腊悲剧起源的探讨以及由此生发的对现代理性主义的批判,另一层则是潜藏在这些讨论背后的、真正的内核——审美对于人的存在之意义的决定作用,即所谓“重估一切价值的尝试”的最初形式。后者是尼采美学的核心,是我们理解其日神-酒神理论的基点,是贯穿全书的一条线索。
关于尼采《悲剧的诞生》,学者周国平有过一段概括:“关于《悲剧的诞生》的主旨,尼采原来一再点明,是在于为人生创造一种纯粹审美的评价,审美价值是该书承认的唯一价值,‘全然非思辨、非道德的艺术家之神’是该书承认的唯一的‘神’。他还明确指出,人生的审美评价是与人生的宗教、道德评价以及科学评价根本对立的。……后来又指出:‘我们的宗教、道德和哲学是人的颓废形式。相反的运动:艺术。’可见,‘重估’的标准是广义艺术,其实质是以审美的人生态度反对伦理的人生态度和功利(科学)的人生态度。”
尼采在写作《悲剧的诞生》时还出在叔本华哲学思想的影响之下。尼采在本书第五节中,应用叔本华音乐哲学的观点,说道:“我希望我是在他自己的意志下认识他的。”在第四节中显示提出一个概念——“永在痛苦和矛盾的`原始太一’”,又称“存在的基础”这与叔本华的把宇宙看作是意志的表象观点十分相似了。果然在第十六章中,他就明确的提出“我们可以称世界为具体的音乐,正如我们称它为具体表现的意志”,暴露出了他的唯意志论的观点。后来提出“权力意志”的命题已经在此显现出了端倪。而能够实现权利意志的所谓的“超人”,即“有艺术才能的专制君主,”他们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奴役群众。这种超人哲学也在本书中也有眉目。在第十八节中,尼采呼唤“一个具有大无畏眼光,具有指向那未经发掘的世界之勇敢冲力的新兴一代”,这是些非理性的“天才人物”是否认科学的普遍有效性和达到普遍目的的主张,并且开始打破所谓人类可借因果关系而探索宇宙的那种信心。这就是说超人在行动时无需理性的指导和制约,只需要抽象的意志和原始的本能。
综合上述,我们可以看到尼采已经在《悲剧的诞生》中构造出他在哲学、社会、历史方面的唯意志论。悲观主义。原始复归主义、超人哲学的雏形。他想世人宣扬的是一整套令人震惊的思想,如:自觉的歌颂恶而排斥善,认为追求善行是一种错误;真正的美德与传统的美德是相反的并只有少数人拥有;高等人向庶民开战,抵制时代的民主倾向;意志的力量高于一切,为了具有加害人的能力和忍受痛苦,要执行斯巴达式的纪律,更充满痛苦;男人应当训练来战争,女人应当训练来供战士娱乐等等……
《悲剧的诞生》读书心得4
《悲剧的诞生》是尼采第一步正式出版的著作,发表于1872年。尼采是德国人,在1866到1872年间,德国还处于皇帝的统治下,并且连年征战,社会比较动荡,学术界也比较偏向于传统保守。尼采当时是巴塞尔大学的古典文学教授,年轻有为且前途无量,正在研究古希腊罗马精神,学界都在期待他写的文章。然而,《悲剧的诞生》一经出版,这一通惊世骇俗的新理论就激怒了学术界,还因此引来了不少批评,连他的老师和学生都不支持他。直到现在,这本《悲剧的诞生》虽然已经非常出名了,却依然没有得到承认。但是尼采是很有点执着又浪漫的文人精神的,面对这么多的反对声音,依然没有放弃追求自己的哲学理想,坚持把自己的思考进行到底,后来又陆续发表了代表其思想的其他文章和书籍,比如《自我批判的尝试》、《偶像的黄昏》等等。
我买的译本是周国平先生翻译的版本。作为国内第一个翻译尼采书籍的翻译家和文学家,周国平先生很用心地为现代青年们作了序言和导语,在书籍的最前面简要介绍了《悲剧的诞生》的主要思想。二十世纪时,周国平先生把尼采美学带到国内之后立马引起了一股美学热潮,当时的人们都以谈论哲学为荣,有文化有情怀的人才是高贵、高尚人士。
尼采说过这样一句话:“苏格拉底杀死了悲剧。”我虽然还没有读过苏格拉底的著作,但前不久刚刚读完苏格拉底的徒弟柏拉图写的《理想国》一书。《理想国》里把正义定义为,城邦里的每个公民都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可见柏拉图的思想倡导的是用理性约束自身的行为,光靠感性是不能建设美好国家的。柏拉图的思想有很大一部分承袭于苏格拉底。苏格拉底以研究人性中的理性、倡导“独立自主”思想而闻名,后世不少西方政治学家和哲学家的理论起源都来自于苏格拉底。尼采是一个富于感性的、浪漫的思想家,他像无数的思想家一样关心人类存在和存在价值的问题,但他不认同苏格拉底在人性中这种只看重理性忽视感性的观点,网上有网友这样评论:苏格拉底作为“科学精神”和理性主义的化身,既谋杀了古希腊悲剧和艺术,又可能造成巨大的政治灾难;苏格拉底用理性否定本能,其“理论乐观主义”杀死了悲剧。苏格拉底作为“科学秘教的传播者”,导致求知欲和科学精神在后世的泛滥,由此成了“世界历史的转折点和漩涡”,可能带来可怕的政治后果。
先意识到尼采是这样一个充满浪漫感性、想法大胆又天马行空的人之后,或许能够更好地理解尼采的美学思想。尼采寻找诸如音乐、抒情诗、悲剧等艺术种类的本质以及人为什么需要审美的根源时,开创了独特的“日神酒神二元冲动”学说。日神和酒神都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代表人物。日神阿波罗是光明之神,支配着世界的美丽外观,这种外观是不同的人主观看到的不同世界,也可以说是一种幻觉,并不一定是真实的客观世界本来的面目;酒神狄奥尼索斯是一种艺术力量的象征,古希腊常常有民谣集会来纪念酒神受苦的场景,而这种集会仪式中人们尽情饮酒作乐,纵情恣意,说明古希腊人潜意识中渴望脱离个体的束缚、回归原始回归自然,本质是“个体化原理崩溃时从人的最内在基础即天性中升起的充满幸福的狂喜”,是人类放肆的天性。酒神与世界的本质相联系,日神与现象相联系,那么自然是酒神是本原的因素。
我对此简单粗暴的理解是,日神象征人类用理性建造出的实物上的美,而酒神象征着人类感性上对原始自然的天然渴望。周国平先生认为,日神是个体的人借外观的幻觉自我肯定的冲动,酒神是个体的人系我否定而复归世界本体的冲动。用我的头脑来理解,就是时代在发展在进步,效率越来越高事物也越来越精致,从原始人的小木屋到如今的摩天高楼就可以看出来,人类理性上是追求事物外观的精致和完美的;但是这种外观的精致美丽是“建立在某种隐蔽的痛苦和知识之根基上”的,意思是说社会发达的背后伴随着人民精神上的压抑与痛苦,看看二十一世纪人民的生活现状就不难理解了——生活节奏太快,打工人们为了跟上社会运转的速度每天痛苦的上班,社会竞争也加剧,从上学读书时开始就有“内卷”,每一天都处于压力之下,人性难免有压抑和扭曲——这些都是“隐蔽的痛苦”的外化表现。“二元冲动”,意思是日神和酒神虽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对立力量,但两者可以相互制衡相互促进,这就是人类存在的本质,社会也是在这种冲突矛盾中不断前进——当酒神力量放纵时,人民就会松散且沉溺于欲望中,需要理性的日神力量把人们从欲望的泥沼中拔出来;当日神力量盛行时,人们会感到苦闷不堪,需要感性的酒神力量来给人们进行一场心灵和肉体上的慰藉。“日神和酒神相互激法更有力的新生,在彼此衔接的不断新生中相互提高。”
在人们的头脑中,悲剧往往比大团圆结局更容易留下印象,悲剧也被认为时高级甚至是顶峰的艺术形象。古希腊神话中有许许多多的悲剧,出名的`例如普罗米修斯之火,都给人留下超出故事本身的震撼之感。按照尼采的解释,悲剧的诞生可以分成三个阶段:最初,只是群众的幻觉,酒神信徒纵情狂欢,在意识模糊的时候把自己看作是酒神随从萨提儿;然后,由此出现了萨提儿歌队,歌队成员用舞蹈、声音、台词等来扮演萨提儿,谈论这种幻想,但这个时候是没有舞台的,酒神只是作为人们谈论的对象被想象在场;最后戏剧产生了,有专人扮演死神本人,死神“真的”在场而不是聊天对象,是更立体的形象。这个过程就是酒神音乐不断向日神的形象世界进化的过程,所以周国平认为尼采正是在探索悲剧的诞生过程中开创了二元对立理论,进而找到了尼采的人生哲学。
《悲剧的诞生》之中的语言和普通研究所采用的正式学术语言很不一样,无怪乎学界既不接受尼采的思想也不接受这本书本身了。本书的文字就像尼采本人在和读者聊天,又或者是尼采本人在自言自语,把他的所思所想娓娓道来,很连贯很流畅,没有生硬的一二三四点或者是开头过程结果。平直中也有文学性,在写到激动的时候,尼采会连用五个反问句来抒发情感;行文中也有一些感性的、华丽的描写,把他要表达的内容夸张的叙述一番,加上他主观的感情“滤镜”于事物之上。
文学书是不好读的。在中学的时候,我特别喜欢读张爱玲、李碧华的小说,这些书籍当然也属于文学之列,但是是非常有趣轻松的,有情节有描绘;但是像《悲剧的诞生》一样纯粹阐述作者的思想的文学书籍读起来就远没有那么轻松,有时读起来还觉得有些晦涩,需要大量的总结提炼才能读懂作者想表达的意图。然而研究文学,不能只选择读那些自己喜欢的、轻松的书,各方面经典的书籍都要涉猎,才能有一些小小的心得。
《悲剧的诞生》读书心得5
在《悲剧的诞生》里尼采从没提到这一相似性,而他对阿里斯托芬的提及也仅限于引用后者对苏格拉底的批评。阿里斯托芬在《云》里面把青年时期的苏格拉底描述成热衷于自然奥秘和修辞术的智术师形象,喜剧对苏格拉底提出了如下两项指控:渎神罪(苏格拉底否认宙斯的存在)和败坏青年(苏格拉底教导青年殴打自己的父亲)。在剧中苏格拉底对其青年弟子的培训是通过代表两种相反生活方式的“正理”与“歪理”的争辩而完成的。正理代表了马拉松老战士时代的生活:主张严格的健身运动,克制情欲与享乐获得,远离政治和市场。而歪理代表了雅典的民主政治走向颓败阶段的状况:沉浸于荒淫无度的享乐生活中不能自拔,并且热衷于修辞术和政治。正理与歪理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了埃斯库罗斯和欧里庇得斯之间的对立:正理主张的生活类似于埃斯库罗斯笔下的悲剧角色——简单的性格与言辞描写同跌宕起伏的情节与充斥苦难的命运之间的对照;而歪理所推崇的修辞术显然代表了欧里庇得斯及阿伽通这些新悲剧诗人的那种细腻化的描写风格。然而问题在于正理与歪理都不足以代表《云》剧中苏格拉底的生存方式:主张修辞术的同时过着完全禁欲的生活,而同时正理与歪理任何一方也都不代表阿里斯托芬本人的立场。
在尼采把埃斯库罗斯的悲剧作为希腊艺术的顶峰所进行的分析中,融合了《云》中正理的观点(它几乎就是尼采所分析的充当日神式外观的悲剧角色在现实中的代表)与《会饮》里面阿里斯托芬讲述的原初人类的神话。对于这两个关键性文本,尼采在书中几乎是彻底沉默的。假如我们把《云》中出现的那个专注于自然奥秘并且热衷修辞术的青年苏格拉底形象,视作阿里斯托芬站在城邦诸神的角度对苏格拉底忽略城邦正义的批评,那我们仍旧可以提出两个疑难:首先,阿里斯托芬对青年苏格拉底的指控被尼采引用作为对哲人苏格拉底乃至柏拉图作品的指控,这种“对象偷换”是否合理;其次,阿里斯托芬本人对城邦诸神与哲学的关系持何种看法,在《云》中无法窥见端倪。另一方面,在《会饮》中阿里斯托芬的讲辞与尼采的酒神精神之间存在着极大相似性,那么《会饮》中苏格拉底的讲辞与阿里斯托芬的讲辞之间的关系在何种程度上同样适用于尼采提出的酒神精神,换句话说,假如柏拉图在《会饮》中说明了谐剧与哲学之间的关系,那它能否用来探究尼采的酒神精神的实质?《会饮》中苏格拉底引述了他与弟俄提玛关于探索爱欲的对话,按照施特劳斯的划分,在对话的中间部分,爱欲被解释为对永远拥有善的渴望,而这一渴望体现在欲求在美的身体中生育的欲望。爱欲是对善的爱而不是对属己之物的爱,是因为如果自己身体的某部分是坏的,那我们宁愿砍掉它。而《会饮》中阿里斯托芬的讲辞正好提出了一种对原初的整全存在的渴望,因而在这里苏格拉底强调善本身高于渴望整全存在的属己之爱。而在渴望通过生育而获得不朽之中,美的身体只作为生育行为的诱饵存在,于是苏格拉底又用对不朽性的渴望超越了对美的外观的渴望。我们对比尼采在书中对悲剧论述,可发现悲剧中的英雄体现了一种透过其毁灭命运融入混沌一体的内在趋势与其清晰明朗的行动与言辞所构成的存在形象之间的张力——构成对立面的二者似乎在弟俄提玛对话的第二部分全部遭到了降低,那么在苏格拉底讲辞的最后一部分他又说了什么呢?
尼采把苏格拉底作为一种乐观主义的科学精神的源头,把他视作是世界历史的漩涡和希腊艺术的转折点,这构成了尼采提出的“苏格拉底问题”的基本阐述,那这种阐述是否符合柏拉图作品中的苏格拉底的真实思想?在《斐多》里面苏格拉底提到了阿那克萨戈拉的宇宙论,他明确批评说阿那克萨戈拉把事物的自然构成当做是一切存在的原因的说法非常荒诞:“可是既然说我的行为凭我的智慧做主,又说我做某一件事不是因为我认为这样做最好,而是因为我身体里面有筋骨等等东西,这种说法是非常没道理的。”在《会饮》里面苏格拉底也说他认为好的颂词应该是说出关于事物的大实话,但是要挑最好一面讲。可见苏格拉底关注的是存在事物最好,最高的面相,从而就这种考察本身而言就足以诞生一种对绝对性的要求,而不是尼采所谓的穷极事物之真理的科学精神,苏格拉底关注的不是说明诸存在者的最终法则,或曰现象世界的本质规律,而是存在者在何种意义上能够给出自身存在的存在性问题,为此必须不仅考察现象层面与超越层面,还必须能够同时理解两个层面的关系,即整全的真理。只有回到阿里斯托芬和柏拉图的作品,才能对尼采提出的“苏格拉底问题”重新开庭审问。
我们仨读书心得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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