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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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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事件的受害人阿曼达是个十六岁的女孩。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正被浸泡在泳池里,全身浮肿,更骇人的是那密密麻麻的红疹几乎掩盖她原本自己的肤色。侦查组在她的鼻腔里找到了少量黑色的分泌物,而其他的证据则很明显的指出,她在落水之前曾与人发生过打斗。

  我的工作是审核受害者的四个好朋友,也是四个除受害者本人外再现场周围的人。

  姓名。我说着抬起头看向我面前的四个女孩。

  简.史密斯。首先回答我的这个女孩脸上贴着一个邦迪贴,她说话时并没有看着我,而是一直盯着自己破裂的手指甲。

  普莱玛.科恩。紧接着回答的这个女孩语气低沉,她同样也没有和我对视,而是低垂着脑袋,额头前垂下来的长发让我几乎看不清她的脸,只注意到她那双因为寒冷而变得通红的手。

  夏琳.扬。这次说话的女孩座位紧挨着普莱玛,她是所有人中唯一目光紧盯着我的那个,同时的,双臂环胸,搭在右腿上方的左腿不安分的抖动。

  而最后那个女孩,她看起来是四个中最普通的,似乎有点紧张,说话的声线一直止不住的颤抖,而且又那么轻微仿佛那只是我的幻觉似的。

  她叫卢比.福克斯,长官。普莱玛抢先提那女孩回答,她抬起头用一种几乎是审视的目光盯着那个叫卢比的孩子,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我继而转头继续看着卢比,她十指相握却依旧打颤的厉害,然后她试着挪动她的嘴唇,眼眶里银惶惶的眼泪在打转。接着,她终于发出了第一个音节,但很快又被那可怕的寂静在她的喉咙里吞噬了她的声音。最后她还是只是一直盯着普莱玛的方向小声嘀咕了几句,眼睛里像是试探却又有点别的什么。

  我继续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四个人,并将尸体的照片交给了她们。简是第一个接过去的,她低下头看着那张照片,目光一下沉,有些僵硬地将照片传给了普莱玛。普莱玛看到照片的时候眼眶变得通红,我曾一度觉得应该递点儿手纸给她,好在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夏琳已经急迫地一把把照片夺了过去,飞快地扫了一眼之后嘴里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把照片丢给了旁边的卢比。卢比几乎是被照片击中的,她试着伸手去接过,但因为撞击力,那照片在打倒她膝盖上的时候又掉到了地上。这个内向的女孩自己不敢去捡起掉落在地的照片,她甚至连低下头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撒落。

  屋内陷入极度的安静中,没有人说话,我耳边唯一的声音只有我们五个人交错的呼吸声。

  我什么时候能走?打破这沉默的是夏琳,她恢复了冷静的态度。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于是乎,没有得到回应的她继续道:我最后只在三点半的时候,在更衣间里遇到过阿曼达,当时我只是给了她一条毛巾而已,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她说完准备起身离开。

  我们的调查还没有结束,女士,你不能离开。我沉声说道。

  夏琳又坐了回来,满脸的不情愿,她继续翘着腿,眼睛盯着别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么史密斯小姐,你最后一次同受害人见面是什么时候?我盯着简,而她本人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猛地抬起头。我注意到她的手紧紧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裙子,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四点钟左右,我们发生了争吵,然后她不小心跌入了池中,长官。

  为了什么呢?我继续追问。

  而此时对方没有说话,而是躲开了我的目光,。

  不就是为了一个男人吗?拜托你,简,你快坦白吧,你明明是故意推阿曼达下水的,这样我才好离开这个破地方!夏琳不耐烦地抢答并对着简翻了个白眼,那个表情带着愤怒又带着无奈。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并不恨阿曼达!简也十分生气以至于她说话时几乎有些破音了。

  我可没说你恨她,至少刚才还没有。夏琳耸了耸肩,讽刺道。

  而这紧张的时刻突然传来阵笑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个笑声的主人居然是四个中最沉默寡言的卢比。她已经抬起了头,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仿佛刚才那个内向的女孩从不曾存在一样。

  阿曼达如今这样都是因为她活该她嘲笑所有人..嘲笑我的外表,还曾在所有人面前让你难堪,你还记得吗,夏琳?

  夏琳看起来像是要反驳,但最后却没有说一句话,甚至一个字。

  红疹过敏是那条毛巾,对吗夏琳?

  夏琳依旧没有说话。

  我本以为卢比会继续对夏琳步步紧逼,没想到她突然锋头一转起身走到普莱玛面前并指着她:对了!事实上你才是那个应该进监狱的家伙!

  凭什么是我!普莱玛提高了声音,我才是那个跳进泳池去救她的人!而不是像你一样见死不救!她说完起身用力推了一把卢比。

  卢比摔回到座位上,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起来,然后我听到她小声嘀咕:那并不是犯罪我只是经过我简没有我不会

  你怎么敢说这是我一个人的错!这间屋子里的人都应该为阿曼达的死受到谴责!简面红耳赤地大喊道。

  一瞬间,四个女孩全都站起来!她们对着对方大呼小叫,每个人都在指责别人而每个人也都在为自己辩护。整间屋子仿佛有千万个石头滚落,甚至都淹没了我的声音。

  正当我打算上前去把她们分开,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转过头看着一屋子的乌烟瘴气,选择出去看看来人是谁。

  打开门后,走廊里因为隔音所以转瞬间的突然安静让我有些恐惧。我的工作伙伴亨利穿着他那件法医专属的白大褂站在门口。他脱下手上的橡胶手套并取下遮在脸上的面具。科室里的大伙儿总嘲笑他这副打扮,但今天我看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调侃的话来。

  还在吵?亨利问道。

  我点点头。

  报告给你,长官。他递过来一个文件夹。

  我取出里面的白纸黑字,看了片刻之后回到了房间里。

  一脚再次踏进那个房间,那四个伙伴还在争吵。那一双双吐息着愤怒和怨恨火焰的眼睛,仿佛这是不死不休的战争,而彼此都是对方的仇敌。

  我叹了口气,告诉她们可以离开了。

  四双眼睛看了过来,其中是同样的疑惑和不解。

  这并不出乎我的意料。我将那张报告单交给她们,她们四个又不约而同的再看过这张报告之后离开了。这次没有争吵,没有诋毁,只有安静,绝对的安静。

  那么这个案子也就算结束了。我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道。

  之后我取出口袋里的钢笔,在签署栏中署上我自己的姓名,而在我名字的上方,死因结论一栏中赫然用蓝笔写着:死者胃部午餐残渣检测出大量变形杆菌,总结为食物中毒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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