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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力这么神奇,那么它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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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中的“傻瓜”
在东非200万年前的岩石记录中,你能发现我们祖先所设计和使用过的一系列劳动工具。他们的生活依赖这些工具,当然这是石器时代早期的技术。尽管制造石制工具有很多种方法,曾几何时,专门制作的石头被用来戳刺、切削、剥离、切割、雕刻。值得一提的是,在一个特定的地点,在漫长的时期内,工具都是以同样的方法制造的——这意味着数十万年前一定存在教育体制,尽管相似性容易被夸大,其实主要是学徒制度。
如果在很长的历史时期内,这种学徒制度没有发生改变,传统就被完整地传递给下一代。但是,如果需要学习的东西变化得很快,特别是在一代人的时间内发生,这就很难搞清楚教什么和怎样教。于是,学生就会抱怨内容不恰当,对年长者的尊敬也会减少。教师们对教育标准的降低和学生们变得无精打采感到绝望。在一个处于转变中的世界里,学生和教师都需要教给自己一门重要的技巧——学会质疑,只有这样,问题才能被发现,制度或是规则、传统才能被完善和发展。
我们生活在一个既定的世界里,从来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除了儿童之外,我们懒得去想:自然界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宇宙是怎么形成的,或它是否一直那样存在?如果时间某一天会倒流,结果将会出现在原因之前吗?是否存在人们认识的极限?甚至有些儿童——我遇到了那么几个——想知道为什么有宇宙?黑洞是什么样子?物质的最小部分是什么?为什么我们记得过去而不是将来?
不时地,我会非常幸运地给幼儿园或一年级的班级讲课。其中很多孩子是天生的科学家——尽管好奇的倾向多一点,怀疑主义的倾向少一点。他们很好奇、爱动脑筋。他们向我提连续的问题,比如,人为什么是活着的?为什么要吃饭、睡觉?小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等等。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傻瓜式的问题”。
但是,当我们和高年级的学生交谈时,发现情况不同了。他们只记住了“事实”,但发现的喜悦、事实背后的灵魂,已经离开了他们。他们失去了大部分好奇心,仅获得了很少一点怀疑主义。他们害怕提出“傻瓜”问题;愿意接受不充分的答案;不提连续的问题;在教室里,他们不时斜着眼瞥一下,判断其他同学是否赞同;上课时,他们把带来的问题写在一张纸上,并偷偷地检查,等待着轮到他们,却疏忽了这时他的同学们正在集中讨论什么问题。
从低年级到高年级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这不仅仅是青春期的问题。我猜测,这部分是因为来自同学的“不许杰出”的压力;部分是因为社会教给人们的短期满足;还有一部分是由于一种印象,即科学和数学不能使你买一辆跑车;另外一部分是因为对学生的期望太低;更有一部分是因为理智地讨论科学和技术——甚至学习本身——很少有回报或榜样。那些少数仍然保持兴趣的孩子被贬低为“傻子”、“小丑”或“书呆子”。
但是,还有些别的原因:我发现许多成年人讨厌孩子提出科学问题。孩子们也许会问:为什么月亮是圆的?为什么草是绿的?梦是什么?你能挖多深的洞?世界的生日是哪一天?为什么我们有脚趾头?大多数老师和家长以生气或嘲弄的态度对待这些问题,或者迅速地转到别的东西上面:“你希望月亮什么样,方的?”孩子们不久便认识到这种问题惹恼了大人。再有几次像这样的经历,就会有一个孩子离开科学。
为什么成年人在小孩子面前要装作无所不知,我感到实在难以理解。承认我们不知道某些东西又怎么了?我们的自尊心竟如此脆弱吗?而且,这其中有许多是科学领域中的深奥问题,有几个尚未得到完全解决。草是绿的因为它含有叶绿素,当然——我们都在高中的时候被灌输过这个答案——但是为什么植物含有叶绿素?这看起来很愚蠢,因为太阳输出的最大能量是在光谱的黄色和绿色部分。为什么全世界的植物要抵制能量最丰富波长部分的阳光呢?也许是由于地球古代生物史上的意外冰冻。但是我们对于草为什么是绿的仍有某些东西不清楚。
当孩子提问题时,我们的反应影响孩子的想像力、创造力的发挥。我们可以按照我们的想法去试着解释答案,即使是一次不完全的尝试也会起到消除疑虑和鼓励的作用。如果我们不知道答案,我们可以查百科全书,可以带着孩子去图书馆。或者我们可以说:“我不知道答案,也许等你长大的时候,你会成为第一个发现答案的人。”有天真、乏味、表述不当的问题,以及在不恰当的自我批判之后提出来的问题。但是每个问题都表明他渴望理解这个世界。这绝不是傻瓜式的问题。聪明、好奇的孩子是世界的财富。他们需要得到照顾、呵护和鼓励。但是,仅仅鼓励是不够的,我们必须给他们最关键的进行思考的工具。
63%的成年人不知道最后一只恐龙在第一个人产生之前就死去了;75%的人不知道抗菌素杀死的是细菌而不是病毒;57%的人不知道“电子比原子小”。我能在康奈尔大学我的本科生班里找到一些聪明的学生,他们却不知道星星在夜晚升起和落下,甚至不知道太阳也是一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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